女孩說,「我叫鄧麗筠。」
老人又問,「你幾歲了,上學了嗎?」
女孩說,「我八歲了,上三年級了。」
老人說,「你能再唱幾首歌好嗎?」
女孩說,「好。」然後就唱起了《天涯歌女》、《何日君再來》和《十八相送》。
老人聽着歌,對女孩說,「好了,你唱得非常好。你想跟我學唱歌嗎?」
鄧麗筠點了點頭,然後就朝着爸爸看了看。
老人當然知道女孩的意思,就對鄧樞說,「你的女兒是塊唱歌的料,如果她能受到專業訓練和指導,前程將不可估量。我想對你的女兒進行專業方面的訓練和輔導,你同意嗎?」
鄧樞說,「當然同意,只是這需要多少錢?」
老人笑了笑,說,「我不要錢,只要你每天下午五時到六時按時把你女兒送到學校來就行了。」
鄧樞聽老人不要錢,就非常地感激和感動,說,「那沒問題,只是老先生不收取費用,讓我感到很難為情。」
老人說,「別客氣,我只是覺得你女兒在聲樂方面很有天賦,不培養就太可惜了。」
因為鄧樞馬上要去軍人俱樂部演出,所以,就跟老人說了幾句話,便把老人送走了。然後自己也騎着車子趕往軍人俱樂部。
晚上演出結束後,鄧樞回到家,把台北濟眾聲樂學校常蔭椿教授要免費教女兒唱歌的事給妻子趙素桂說了一遍。趙素桂也非常高興,但是她說,「人家不收費,咱們也不能太虧了人家,不行,咱們就每次少給人家一些錢,要不,讓人家白教,一是咱們自己感到心裏不安,再是,人家教上一段時間就會煩了,不願意再教了。」
鄧樞覺得妻子言之有理,就問,「給多少錢?」
趙素桂想了想,說,「給五元錢吧?」五元錢就是五個新台幣。
鄧樞覺得五元錢有點多,就說,「是不是有點多了?」
趙素桂也覺得五元錢是有點多了,但是,要是給人家三元錢,就感到有些拿不出手。最後,就忍痛割愛地說,「就五元錢吧,為了孩子的未來。」
第二天下午,等鄧麗筠一放學,爸爸就騎車在學校門前等着她。她往車子前樑上一坐,就讓爸爸帶着去台北濟眾聲樂學校。濟眾聲樂學校屬於中專藝術學校,在離蘆洲國民小學只有三四公里。來到了學校,一說是找常蔭椿教授,傳達室的師傅便指着學校裏面的一棟青磚青瓦的平房對鄧樞說,那就是常蔭椿教授的辦公室。
鄧樞帶女兒來到了那棟平房前面,就見常蔭椿教授正在給學生上課。他這才發現他們來得有點早了,人家還沒下課呢。於是,他們就站在窗子前面看着常教授給學生們上課。看着人家常教授給學生上課,鄧樞才發現自己給女兒過去教的那種聲樂的訓練方法真是太業餘太簡單了。
過了一會,鈴響了,下課了,學生們從教室里出來了。最後,常教授也從教室里出來了,他朝着鄧樞和鄧麗筠招了招手,讓他們進到了教室里。
教室挺大,有五十多個座位,常教授坐在講台左邊的鋼琴前,對鄧麗筠說,「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鄧麗筠就站在鋼琴旁,聽着常教授的指教。常教授對她說,「嗓子是天生的,唱功是練出的。要想成為一名好歌手,必須要練就一副好嗓子。所以,學唱歌就必須要從唱歌的姿勢、呼吸、發聲和咬字等方面一項一項地進行訓練。」說着,他便一邊彈着鋼琴,一邊教着鄧麗筠進行聲音訓練。他教她怎麼呼吸,發聲和共鳴,還教她如何地咬字吐字和視聽練耳。鄧樞在旁邊聽着看着,就覺得自己過去給女兒所教的那套方法真是太幼稚太可笑了。因為他就從來沒聽說過諸如共鳴、咬字吐字和視聽練耳的這些詞彙,哪還懂得這些訓練方法。這讓他真正地體會到隔行如隔山的意思。所以,鄧樞就覺得雖然人家常教授是在教女兒,但是也讓他學到了不少的聲樂知識和技巧。
上完課,常教授就對鄧樞說,「甜柔美妙的嗓音不僅是天生的,而且還需要後天的細心保護和保養。所以,凡是對嗓子有害的酒、蔥、蒜、辣椒、炒花生、炒葵花籽、臭豆腐、肥肉和過鹹的食品一概不能讓孩子吃。」
這些鄧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