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因為這般用力而紋絲不動。
銳響聲起,法相、李洵等人紛紛落下,落到陸雪琪的身後,只是人群之中,獨沒有看到上官策的身影。眾人望見前方那個如妖魔一般的鬼厲,周身儘是鮮血,臉上更是凶厲神色,過往與他相識的人無不駭然,李洵還好一些,但法相眼中卻是掠過難以撫滅的痛楚,身子也似抖了抖,低聲頌佛。
&你……」陸雪琪臉上神情,根本無法再保持她一向以來的冷漠,有的只是傷心和憤怒,此時此刻,她竟然連話也一時說不下去了。
李洵站在旁邊,將陸雪琪的臉色看在眼中,他乃是何等聰明人物,自然不會以為陸雪琪如此失態,只是因為憤恨而已。
&小凡!」李洵大喝,神色肅穆而憤怒,怒道:「這谷中南疆族人,向來與中土毫無瓜葛,你究竟與他們有何仇恨,竟要這般殺人為樂?」
鬼厲與陸雪琪的身子,幾乎是同時震了一震。
被噬血珠紅芒籠罩之下的鬼厲,緩緩向四周望去,苗、黎二族激戰許久,兩族本就是仇深似海,此番更是你死我活的決戰,下手絕不容情,地面死屍橫七豎八,多數不堪入目,死狀甚慘;更有甚者,剛才從隱身地方被黎族戰士追殺出來的大批苗族婦孺孩童,此刻也是死傷狼藉。
黎族與苗族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對婦孺也絕不容情,慘烈景象,加上周圍熊熊燃燒的熾熱火焰,構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而被鮮血淹沒的鬼厲,此時此刻,無論在誰眼中,都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
他就像一個噬血的魔王,凶厲地站在這個屠場之上。
貪婪而邪惡,暴戾而瘋狂!
也許,還有深埋的一絲絕望。
遲來的醇和陽氣,彷彿被噬血珠妖力壓制的無法動彈一般,直到此刻才一點一滴地釋放出來,將纏繞在他深心的冰涼氣息一點點抵消。
只是他忽然慘笑,也許他寧願不醒。
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那白衣女子傷心的目光穿過世間所有的阻擋,直刺入誰的心懷?
她緩緩舉起手中劍,天琊光芒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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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聲音,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那邊,低低傳來。她咬破了唇,她流下了淚。
淚水混和了血珠,輕輕滴落在天琊劍刃,悄悄,滑落,落地的時候,已成了血水。
是誰,傷了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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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厲仰天嘶吼,在血海火光中,他心雖清明,人卻瘋狂。
斷了吧!斷了吧!
將往事一刀兩斷吧!
他在火光之中獰笑,用瘋狂遮蓋痛楚,噬血珠騰起無邊血光,陪伴着主人,向着正義那方──衝去!
有人,在遠方,輕輕嘆息,卻終究沒有人,可以聽見。
那絕望的身影,彷彿依稀從前,正道中人紛紛怒喝戒備,倒映在陸雪琪明眸之中的,那個身影。
她的唇,微微顫抖,低低自語,那個瘋狂衝來的人啊……
&小凡……」她用沒人聽得到的聲音,悄悄的,第三次的,呼喊。
然後,她持劍衝上,白衣若雪,如火中憔悴卻依舊如此美麗的百合。
錚!
銳響聲中,天琊神劍光芒萬道,遮天蔽日,噬血珠的紅芒卻如鬼魅一般,在藍光中若隱若現,任憑藍光再盛,也無法完全壓制。
轟隆,天空巨大火焰落下,兩道身影分開又再次匯合,在這地獄一般的地方,兩個人,終於再一次決戰。
縱然,那兩個身影,在火光中都那般蒼涼。
阿合台有些回不過神來,本來事情都進行的極為順利,不料事變陡生,七里峒地面上怪事一件接着一件,陌生人物一個接着一個出現,而且俱都是修道中人,其中更有連他也為之忌憚的高手。
只是下面那些人物,卻也莫名其妙的很,幾句話不到,卻是自顧自的打了起來,倒把他晾在一邊。而本來大佔上風的黎族被這些人沖了一下,居然也和苗族一樣大驚失色,俱都退了一旁去了。
阿合台心中咒罵,當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而且在他出山之前,那個魔王冷漠的言語尤在他的耳邊迴蕩──「只要拿回你們黎族聖器骨玉,再奪走苗族聖器黑杖,則黎族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