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絕,自古人煙罕見。而其中又分作兩層地界:一是外澤,便是如今眾人所在地方,屬死澤外圍,佔去死澤十之七八土地,其中無底泥坑密佈,毒蟲極多,但對於修道之士來說,卻並不放在心上,只要小心不踏錯,也並無大礙。
而在死澤的最深處,卻還有處神秘所在,便是有一片終年被劇毒沼氣圍繞的地方,從來也無人得知其內模樣,便是偶爾有修道高人進去探險,竟也是從此毫無生息,故正邪兩道一般都不願貿然而入。
而這些ri子以來,無數人在死澤之內搜索寶物,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玉陽子心中早就料到,只怕這寶物便在那最兇險不測的內澤之中。換了平ri,玉陽子也許還要顧慮重重,至少也要仔細準備多ri,但如今形勢逼人,他自己又像是賭急了的賭徒一般,再也顧不上其他了。
※※※
夜風吹過。
忙累拼鬥了一天的長生堂門人大多睏倦睡去了,地上火堆的火焰,也漸漸熄滅,玉陽子仍舊低首打坐,剛才還站在身邊的孟驥,此刻大概也到門徒那邊去了。
忽地,玉陽子猛然睜開雙眼,目光兇狠,卻又似乎竟然帶着一絲畏懼,向四周望去。
夜sè深深,黑暗瀰漫。
他全身的肌肉忽地繃緊,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唯一的一隻手,抓緊了yin陽鏡。
風寒透骨,吹在他身體之上,仿佛冷到了心間。
黑暗深處,漸漸響起了腳步聲音。
「啪、啪、啪……」
「沙、沙、沙……」
「嘩、嘩、嘩……」
仿佛帶着各自不同的節奏,同時的,從三個方向,輕微卻整齊的腳步聲音,向着長生堂匯聚過來。
玉陽子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絕望,突地大喝道:「畜生,給我滾出來!」
這大喝聲音,雄渾中卻隱隱中氣不足,但仍然在這沼澤上遠遠傳盪開去,頓時將遠處長生堂門人從睡夢中驚醒,驚叫聲中,慌忙爬起,迅速匯聚到一起。
玉陽子面sèyin晴不定,一顆心不住往下沉去,回首左右,忽地一怔,大聲道:「孟驥呢,他到哪去了?」
長生堂眾人面面相覷,半晌竟無一人回答,顯然都不知道。
玉陽子氣往上沖,腦中一陣眩暈,險些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便在這個時候,忽地黑暗中傳來一個平和的男子聲音,和聲道:「玉陽子師叔,莫非你是要找這個人麼?」
「嗚」的一聲,從長生堂正前方黑暗裏飛出一物,划過一道弧線,落在玉陽子和眾長生堂門人面前,滾了幾滾。
旁邊早有人打過火把,火光照亮下,突然驚呼,這竟是剛才還站在這裏與眾人說話的孟驥的首級。只見他雙目圓睜,眼中卻有驚駭神sè,只怕是死不瞑目。
玉陽子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自己最後一個得力手下的首級上移了開去,盯着前方,冷冷道:「秦無炎?」
一個年輕人慢慢走了出來,面sè微微蒼白,但面上卻有溫和的笑容,微笑道:「師叔果然眼光過人,小侄站在暗處,您竟然也能認得出來,佩服,佩服!」
玉陽子面sè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冷然道:「算你狠,不過你們萬毒門如此對待聖教同門,你那個老毒物師父,難道不怕死後被天煞明王打入地府麼?」
「啊!」秦無炎以手按胸,做驚嚇狀,但面上神sè微笑平和,哪有一絲恐懼模樣,轉頭對另一側道:「金仙子,這麼大的罪名,我們萬毒門可不敢一肩擔下,你還不出來麼?」
玉陽子面sè大變,霍地轉頭,只見左側黑暗之中,果然緩緩走出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眉目間儘是風情,在這黑暗的夜sè里,她這一走出來,登時仿佛亮堂了幾分。
「金瓶兒!」
玉陽子聽起來仿佛是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三個字。
金瓶兒嫣然一笑,道:「玉陽子師叔,許久不見,您老一向可好?」
這句問候當真是比最惡毒的咒罵還要刻毒幾分,玉陽子死死盯着她,寒聲道:「我長生堂向來與合歡派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和萬毒門這些傢伙一起落井下石?」
金瓶兒微微一笑,道:「您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