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邀請函給我看看。」
資鈞甯張了張口,「我……讓室友去了。」
&室友去了?」
&用不到……」
&怎麼用不到,你清華……你沒有上清華?」司弦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她之前不讓資鈞甯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地來,怕路上的行程耽誤了學業。
資鈞甯的表情馬上就又有些閃躲,>
&也一直沒給我看通知書。」
&下次……」
&次你又會說忘了。」
&幫不到你。」資鈞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說飯不好吃,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考了深圳的大學?」司弦張了張口,她現在就是扣押在深圳。「你的室友,叫唐心方嚴男徐梅?」
&知道?」資鈞甯有點訝異,她記得她沒有提到過室友們的名字。
完了,一切都按之前的軌跡,完蛋了。司弦緊緊地掐着筷子,指縫間有些泛白。
&弦,你生我氣了?」
&是白痴嗎?」司弦說,「這麼好的機會,你是白痴嗎?我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我犯得着嗎?」
資鈞甯咬着下唇不說話,她知道司弦會動怒的,所以她一直沒跟司弦說。這是司弦第一次生她的氣,資鈞甯還是有點難過。
&不要吃了。」司弦推開手裏的飯盒,「你現在就去準備,我給陳諾寫信,希望還來得及。」
資鈞甯頓了頓,「你下次想吃什麼?」
&鈞甯你在幹什麼!你要氣死我嗎?」司弦似乎有些抓狂了,那麼「高壓」的審訊她都沒像現在這樣,她有些跳腳,「我是吃不上飯了嗎?我是差了你這一口飯嗎?」
&你近一些,我有安全感。」資鈞甯低着頭絞着手指,「在北京,太遠了,我睡不着,我不敢跟你說我怕。要是在這裏,你冷還是熱了,我知道,我可以給你送風扇,送棉被。」
資鈞甯的聲音很小,司弦別開了臉,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來的「牢獄生活」,她第一次想掉眼淚,司弦的喉嚨抖了抖,「你是白痴。」
&實還好啦,你看我在這個大學,不用自己交學費,每年還能有獎學金。現在保研資格,我也是內推。」資鈞甯的聲音越來越小,司弦不理她,她自己越說越心虛。「司弦……你別趕我。」
資鈞甯的父母知道在「頂尖學府」上學的寶貴性,他們找資鈞甯聊了很多,如果資鈞甯回北京,他們也能照顧到她。可是資鈞甯仍然想去深圳,他們萬般無奈,也只好尊重女兒的意見,女兒今年也算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能怪你。」司弦用手背蓋住眼睛,她在緩解自己眼角的酸澀感,「怪我,在這個節骨眼出事,害了你。」
&弦,你哭了嗎……」
&做的菜太咸了。」司弦說,「以後少放點鹽。」
&了嗎?」資鈞甯有些後知後覺,「你不趕我了?」
&太不乖了,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
&嗯,你不趕我就好了。」
&可惜了。」司弦吃了一口飯,還是苦惱地說,「你以後會後悔的,再好好想想?你看,我說不定今年就能出來了。」
&有聯繫奧利弗。」資鈞甯說,「他說就算你出來,也不會來北京上學,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深圳或者在香港發展,我想陪你。」
&事的……」
資鈞甯又自顧自地說着,「他們幫你周轉花了很多錢,我們要打很久的工才能還上,你出來以後不能再大手大腳了。」
資鈞甯的聲音雖然綿綿軟軟,但儼然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司弦拗不過她。
到了十月份國慶節的時候,事態才有了後生的餘地,「上頭」的人也沒有功夫管她這種「蝦兵蟹將」了。司弦也沒想到自己96年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牢獄」中度過的,看這個架勢,估計她十八的成年禮也得在裏面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年初做好的安排,沒有幾項落成了,就算實行了的也「爛尾」了,只有一件事還算平穩的。那就是和符道兒的工作室,符道兒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十月份以後,司弦的「扣押」也越來越放鬆了,現在符道兒也聯繫到了她。
60.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