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越發的冷肅。十來只灰毛狼圍成半圓形慢慢的湊近,陳墨也不敢回頭,就這麼僵持着大聲問身後的攝像師。「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節目組的人呢?」
導演孫怡平和大部分節目組工作人員都在村落裏面,只有幾名攝像大哥跟着陳墨等嘉賓留宿在野外,也是為了拍攝方便。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連攝像師也想不到的。面對陳墨的質問,手腳發軟的攝像大哥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沒聽說這附近有狼啊!」
&沒聽說,狼他媽的都堵到面前了,你們節目組靠不靠譜啊!」黃勵新衝着攝像大哥大聲咆哮。響亮的聲音激起了群狼的反應,一隻只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嘶吼聲,逼的更近了。
一陣西北風夾雜着殘雪猛烈的刮過來,冷冽的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群狼唇齒間腥臭的肉沫味道。
被包圍在狼群中間的嘉賓們下意識的背靠背聚成了一個圈,手無寸鐵的他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抗。只能束手待斃的等着群狼撲上來,把自己撕碎啃噬。攝像大哥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機給住在村落內的導演孫怡平打電話,請求救援。然而村落離雪雕廠足足有十里地還遠,昨夜的雪又下的這麼大,只怕救援隊就算開車也不能及時趕到——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陳墨只覺得頭疼欲裂,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開口說道:「等會兒我來對付狼群,你們趁機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麼意思?」張宗銘沒聽明白,下意識的扭頭問道。
卻只看到一道身影猛地穿入狼群中。然而比那黑影的動作更快的,是受到驚嚇的群狼下意識的四下散開。所有的嘉賓嚇得驚叫出聲,定睛看時,只見陳墨單手提着一頭狼猛然一甩,圍在一邊的幾頭狼立刻被陳墨扔麻袋一樣扔過去的狼砸的昏頭轉向。躺在雪地上嗷嗷叫,另外幾匹狼見狀,也都嚇了一跳的往後竄了好遠,一個個前爪用力趴在地上,口中不斷嗚嗚地發出受到威脅的叫聲。
其他幾名嘉賓全都看呆了。被包圍在狼群中的陳墨不耐煩的瞪了大家一眼,喝道:「還不快跑!」
話還沒說完,只聽前面的小山丘上突然傳出一聲「哎呀,我的狼啊!」
一個身上裹着羊皮襖的男人飛快的從小山丘後面跑了過來,他的後面還跟着《終極挑戰》的導演孫怡平、節目編劇、節目策劃和其他安保人員。眾人一路踉踉蹌蹌的跑到一眾嘉賓的面前。
穿羊皮襖的當地老鄉特別心疼的蹲下去摸摸這隻狼看看那隻狼,着重安撫着被陳墨當沙包砸的不輕的那隻狼,嘴裏說道:「哎呀這位老弟的力氣可真大,我養狼養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你這是扔沙包吶?」
&狼?」眾嘉賓特別留意到老鄉話語中的某個字眼。
&吶!」老鄉一邊摟着狼心疼的摸着狼毛,一邊說道:「這些狼我都養了七八年了。早就成了我們村的一個旅遊景點。主要就是陪遊客拍照,拉爬犁什麼的,性情可溫順咧。而且比雪橇犬靠譜多了。」
老鄉口中比雪橇犬還要靠譜的灰毛狼,此刻都團團圍聚在老鄉的身邊。狼尾巴不會像狗尾巴一樣搖動,這些灰毛狼只能在地上左左右右的撲騰着尾巴,嗓子裏嗚嗚的叫着,神情特別委屈。半點沒有方才圍攻眾嘉賓們的兇悍。
陳墨滿臉黑線的看着隨後趕上來的孫怡平和劇組其他成員,受到的驚嚇瞬間變成了怒氣,他勉強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鐵青的說道:「孫導,咱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可沒這一段吧?」
孫怡平訕笑着跟大家拱手賠不是,開口說道:「我們也是來到當地後,才知道有老鄉養了一群灰毛狼。這不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嘛!」
&驚喜,驚嚇吧這是!」張宗銘忍不住破口罵道:「你們節目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兒有多危險,萬一陳墨真的把狼群激怒了受傷了,這責任你付得起嗎?」
&不起,對不起,我們這也是為了節目效果着想——」實在是孫怡平也沒想到陳墨居然會彪悍到這種程度。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面對群狼的圍攻,居然還敢選擇率先出手。
事實上如果陳墨不出手的話,他們也馬上都會出面的。
陳墨連話都懶得說,直接無視孫怡平的話,扭頭跟張宗銘、黃勵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