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太子是被廢的,連帶康和……前些日子聽說他連世子之位都沒有了,現在說起來他,都是用皇長孫代稱的。
不過……甄應嘉突然想起來,康全早先得了一個郡王位,似乎還在身上掛着。
這麼一看,康和真是做了什麼。
馬車在宮門口停得稍微久了一點,立即有侍衛和太監上前查看。
要說甄應嘉的車夫,其實也在宮門口混了個臉熟了,一來甄應嘉來的次數多,二來有幾次還是宮裏得寵的公公來接的,守宮門的也都一個個是人精,自然是客氣的對待了。
當然,這裏面還有銀子的功勞,甄家從來就沒缺過銀子,賞錢也是給的足足的。
&來了。」太監一看見這車夫,就知道是甄應嘉來了,他上前掀帘子,又遞了手臂過去,道:「今兒來得有些遲。,怕是待不了多久便要出宮了。」
這些太監侍衛一點都不知道甄應嘉的猶豫,只是被他們請了出來,卻不好說自己是在宮門口思考人生了,甄應嘉也只得點了點頭,遞了牌子道:「正是來求見陛下的。」
太監急忙接了東西朝里傳消息去了,又道:「您稍待片刻。」
甄應嘉等了沒多久,便有御書房伺候的太監來接他,甄應嘉跟着他一路到了御書房,冷汗都要出了一頭,卻還是沒想出來該怎麼辦。
難道就要跟皇帝打哈哈過去嗎?
重壓之下人的思緒轉得特別快,等到甄應嘉跟皇帝行萬禮,他心裏立即有了主意。
他沒法明說,但是可以做戲,可以暗示啊。
於是等頭抬起來,甄應嘉立即笑道:「今日是特地跟聖上來辭行的。」
皇帝不以為意,道:「快到重陽佳節,正是該約上三五至交好友,登高遠望,遍插茱萸……」皇帝嘆了口氣,「早年朕還年輕的時候,也是很能爬山的,只是現在這老胳膊老腿,在宮裏走走的都累了。」
甄應嘉故意沒說話,一直等到皇帝因為許久不見他作答,疑惑地抬頭看他,甄應嘉這才開口:「不是為了重陽遠望,是想回金陵一趟……」
皇帝立即起身,用「你是不是傻」這種眼神看着他,語氣里滿是不贊同,「離明年會試不過半年有餘,這個時候你回去金陵做什麼!就算走大運河,一來一回也要兩個月,萬一今冬太冷,運河上結了冰你怎麼辦?」
皇帝走到甄應嘉身前,道:「就算是朕幫你找了師父,告訴你明年的主考官是誰,你這般也是——太不爭氣了!」
甄應嘉卻沒分辨,皇帝猶豫了一下,突然道:「可是你家裏有什麼事情了?朕記得你只帶了寶玉上京,家裏還有你母親和兩個女兒……」
皇帝突然想起來甄父得甄應嘉這個兒子也在快三十歲上了,這麼一算甄應嘉的母親怕是也有五十了,「莫不是你母親有什麼不好了?」皇帝吩咐道:「帶兩個太醫去!」
聽了皇帝這番話,甄應嘉莫名的有些愧疚,他搖頭道:「倒不是母親……我家裏兩個女兒無人教養,老母親一個人在老家住着,我心中着實難安,正好您又賜了宅子下來,我便想着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將她接來,正好頤養天年。」
見皇帝又有話要說,甄應嘉急忙搶在前頭道:「我聽人說人年紀大了,換個地方怕是水土不服,居住最好是從春天開始,我這才定了現在回去金陵,正好能在年前將人接來,過完年便是立春,正是一年之始。」
這個理由……
皇帝看了看甄應嘉,雖說是打着孝順的旗號,理由也算正當,要從春天開始居住這事兒,皇帝自己也知道一些。
的確是這樣,如果不是今年去接,那便得明年年底了,算算是有點晚了,皇帝點點頭,只是還覺得不太對。
他沉默一會,道:「你呀……」說着又繞到書桌後頭坐下,道:「回去的船殼安排好了?臨近年底,運河上也是來去匆匆,驛站可派人去看了?」
甄應嘉笑道:「這便是來求您了。」
皇帝樂了,「感情你什麼都沒準備?」皇帝說完一拍桌子,道:「行,這事兒朕給你辦了!」
甄應嘉謝恩,又道:「天色晚了,雖還想再跟您說兩家,只是再晚怕是出不了宮了,我這便告辭。」
等到甄應嘉出了御書房,皇帝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