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草……」後面的話,天弱沒說完,呂雲天就沖了出去,卻被天弱阻止了,「族長,野獸部落的人已經隨着獸人進入到羽部落裏面了,我們第一批的獸人守衛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你必須先要到那裏……必須快點想辦法讓他們能堅持多一天是一天,淳安有花貝和小念守着,不會有生命危險……」
糰子見單念他們終於安全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就道:「小念,不好了,段淵那邊叫人通知我們,飛行族和鷹族幾百個獸人都被奇怪的東西弄得中毒了,花貝已經跟其他醫師趕過去了。」
&毒?」單念手心一緊。
&啊,那些獸人輕微的就是昏迷,嚴重的先出現無力、頭痛、噁心、嘔吐,接着開始出現嚴重的呼吸困難,隨後出現陣發性和強直性抽搐、直至呼吸停止……小念,連淳安也出事了……」
單念聽到花淳安也跟着出事,腦子裏本能地一緊,然後嗡嗡就帶着單念的隨身藥箱出來了。
單念跟着糰子趕過去的時候,天不巧地下了雨來,冰冷的雨水夾雜着寒風撞擊着他的臉頰,大貴賓一路的狂奔讓他的全身都被雨淋得更厲害了。
因為下雨,那些中毒輕微的飛行族和鷹族族人把中毒嚴重的族人搬到洞穴里。此刻,洞穴裏面氤氳着暗黑的顏色,伴隨着難聞的氣味,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聞着這些空氣,獸人們越來越難受了。
單念來到洞穴時,問道一陣熟悉的刺鼻味道。這時的天色已經被大批的大胡鷲遮擋得漆黑如墨,但是它們卻只是在上空徘徊,不肯飛下來,像是下面有它們懼怕的東西一樣,讓它們只肯在上空飛旋着。單念因大胡鷲的異常而腳步一頓,他隨即問立在一旁的獸人守衛,「哪裏是第一發生中毒的地方嗎?」
那個守衛以前是羽風的飛行族的人,當然認得單念,於是立刻回答道:「是洞穴外邊的營地,因為中毒的人數太大,原因也不明,段家暫時安排在洞穴里作為緊急避難所。」
單念這是在寒雨里聞到一陣空氣里的飄着的奇怪味道,他的心神一晃,終於確定了這種味道他為何覺得熟悉了,原來上次部落里那些小獸突然中毒時,他曾聞到過。
自小,他對氣味就比其他人靈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抗拒着做醫師,因為血腥味讓他十分難受。
如果獸人們中毒是因為這個氣味,現在顯然不能把這些獸人留在洞穴里了。但是外面下着刺骨的寒雨,如果讓那些獸人再次搬動,單念不敢保證他們在途中不會出問題。
單念帶着嗡嗡,接過永樂的藥箱,就大步跨進洞穴裏面。
花貝跟其他醫師們在救治那些吐血嚴重的獸人,無奈因為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各位醫師都有點力不從心。
&了,又一個了……已經死了三十個獸人了……」有些亞人醫師終於忍耐不住,痛哭了出來,上次的部落戰爭傷亡還未現在十分之一,因為那次羽風的準備充足,讓傷亡都沒有多嚴重。但是這次的突襲,是在羽部落還未擦覺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鷹族和飛行族的所有族人,失去這些最前線的一批軍隊,而且情況一邊倒向羽部落不利的局面下,讓這些鮮少經歷過特大傷亡的亞人醫師們首先就崩潰了。而另外那些獸人醫師,都只是沉默着,機械性地進行着手裏的救治,花貝只是看了單念一眼,也是沉默着,那是一種死寂的無言,他的反應讓單念心裏一驚。
單念低聲問:「死亡的……獸人在哪裏?」
花貝看着一群已經失控的亞人醫師藥師,他首先站起來,臉色還是很難看地回答單念,「跟我來。」
單念接着看到一個個平躺在洞穴另一邊的獸人,他們的屍體已經僵硬得厲害,而在另一邊的地方,有幾個藥師學徒把高高的木材堆積起來,正準點燃。單念這才看到木材堆上的是十幾具屍體,每具都屍身發黑。
這也是這些藥師學徒們這麼着急火葬的原因,因為怕破壞了屍身的完整程度。火葬,是這個世界最為虔誠的儀式,代表着能完整地回歸獸神,大地的儀式。每一個獸人在死亡後,都在屍體腐爛前,迅速舉行火葬的儀式,那是代表着對他們最為崇高的尊重。
&一下。」單念的聲線響起時,那幾個學徒也停止了手裏點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