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國際音樂總監的位置,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才華出眾,更因為他是omb董事長的獨孫、海納國際總經理的獨子,如今顧銘年紀輕輕便將鵬程二字冠到omb之前,他哪裏會服氣?
「你清醒點吧大少爺,離開海納國際,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音樂製作人,若你執意跟顧銘過不去,說不定連靠這點本事養活自己的機會都沒有。」鄧佳甯冷着臉從他手中奪過燃了半截的煙,嫌惡地隨手丟在垃圾桶里,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過是會寫兩首歌而已,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本事。你當真以為我找不到第二個有幾分才華的音樂製作人了嗎?若不是因為你爹,你寫的歌,估計都不會被拿到我這裏來用!」
宋清流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這是他的軟肋。
在鄧佳甯的眼裏,他不過是一個靠爹的富二代,只不過玩音樂玩得的確不錯,可在她眼裏這不過是沒什麼實際用處的屠龍之術,而反觀顧銘,白手起家的風雲人物,他創造他的商業帝國全憑他自己,明明是一個精明狡獪的商人,偏偏又氣質不俗,酒場和高強度的工作也完全沒有阻礙他練得一副好身材,綜合下來,顧銘自然強過他宋清流千倍萬倍。
宋清流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生來條件優渥、家境殷實又不是他的錯,況且顧銘能把鵬程做到這個份兒上,除了必不可少的能力,很大部分原因在於時機和運氣,不過是時勢造英雄而已,他趕上了,所以他做到了。
「好,我是靠爹,那你呢,你若沒給顧銘暖床,哪能當什麼華語天后?」宋清流從小養尊處優脾氣大,被激惱了自然口不擇言,頓了頓又補上一刀,「你也算是科班出身,自己幾斤幾兩,多大本事,自己難道不清楚?我之所以想換主唱,是因為以你的能力和嗓音條件,根本不足以駕馭我的新曲。」
鄧佳甯聞言如遭雷擊,她的確有專業訓練的一流技巧,嗓音條件按說也算不錯,她又從未懈怠過練習,能有今天的成就並非全靠顧銘,但是在真正頂尖的音樂領域,拼的終究是天賦,這也是她一直難以繼續有所突破的原因。
宋清流所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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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剛剛散會便被秘書通知有鄧佳甯的電話,他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鄧佳甯向來安分乖巧,從來不會在工作時間打擾他,會這般突然打電話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顧銘開了一天的會,已經非常疲乏,卻依舊及時回了電話過去,一聽她瓮聲瓮氣的聲音心就軟了:「又是宋清流?」
「你知道的,他一直追我,我拒絕了幾次,他惱了,便要換主唱,還在新專輯發佈會上當場給我難堪。」鄧佳甯刻意沒提宋清流對她的唱功和嗓音不滿意的事兒,一聽到顧銘的聲音就忍不住小鳥依人地撒嬌。
「我抽空找他父親聊聊。」顧銘雖未與宋清流見過面,但這些年從鄧佳甯隔三差五的描述中,也瞭然了宋清流是什麼性子,「年少氣盛」都形容不來他的狂妄,橫豎他也不會管什麼違約不違約的。
「不,我要換製作人,我倒要比比,他離開我,和我離開他,誰才是比較可憐的那個!」鄧佳甯得意地說道,一聽到顧銘寵溺的語氣,她覺得烏雲壓着的天瞬間就晴了,又恢復了小女生的嬌態。
顧銘見她這麼好哄,心底一笑,柔聲道:「好,一定換更出名的製作人,氣氣那不懂事兒的。」
「顧銘……」鄧佳甯心裏好像綻開了香氣撲鼻的花,一朵,兩朵,逐漸開滿整個心房。
「嗯?」顧銘應着,抬手看了一眼腕錶。
「你今天忙嗎?來我家吃晚飯好不好?」鄧佳甯其實已經有個把月沒見到顧銘的面兒了。
「一會兒還有一場酒局。」顧銘似乎很無奈地說。
「哦,好,你別多喝酒,喝酒了別自己開車。」鄧佳甯語調低了低,一瞬間又重新打起精神,不厭其煩地囑咐着。
顧銘切斷通話,優雅地把玩着手機,唇邊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笑意。他自然能感覺到她的失落和強顏歡笑,甚至因着這感情變動而覺得享受,一兩句話便牽動一個人情緒的感覺他簡直喜歡極了,他覺得自己仿佛手中有無數條線,隨意操控着一個個精緻高檔的提線木偶——她們更像是他的收藏品,被集郵一般收服,掛上線,任他勾勾手指來操縱。他的無數紅顏知己,無論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