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清楚,那小子分明了解並表示能熬過去的。可是——
這位主兒怕不知道什麼是「熬」吧?
如果她心裏再想着,外頭還有自己這個兜爛攤子的,那是不是
「嗷——」鄭大人狼咬似的叫了聲:「花雲,別衝動,我真的兜不住。」
回答他的只有穿越林間的風吹動枝葉發出的沙沙聲,仿若嘲笑。
人早走沒影兒了,你早幹嘛去了?
鄭大人額頭滾汗,狠狠罵了聲,忙驅動馬兒往回跑,手裏牽着花雲那一匹。
一直行到書院大門附近,被書院的人攔了路。
「停下,我——」
「趕緊去告訴院長,就說鄭小么來了。讓他趕緊出來。」
「我們院長——」
「你只管去通告,看他出不出來。」
那人猶豫,鄭大人急了,這會兒估計花雲已經進去了。
「你只管去,他不出來便算,但你不去,出什麼後果,耽誤書院的大事,我只管找你。」
那人能擔得起書院?再看一眼鄭大人,覺得不像是來找事兒的,忙急急進去了。
院長確實在閉關。不過可不是人家武林高手或是得道高僧把自己關在什麼都沒有的深山石室里,清心寡欲清湯寡水不了悟不出來。
他還是在自己大院子裏,身邊仍有小童服侍衣食起居,不過是不讓別人來打攪罷了。
聽到有人來找自己,還說是有關書院的大事,心裏有些不悅,能有什麼書院的大事外人能比自己先知道的?八成是個騙子。不是求學就是求舉薦的。
俗人,庸俗。
「他說什麼鄭小么」
什麼?院長嚇了一跳,不可置信,覺得比騙子更荒謬。可是,萬一真是立即從內室出來,看着廊下的通報人。
「你描述下來人模樣。」
那人心道,果然不是騙子,院長都出了屋子了,心下一松。忙回想着鄭大人模樣說了一通,說完就見院長眉毛都打結了,聽見他小聲嘀咕。
「還真是他?嗬,還真是大事了。不會來找茬的吧?」嘀咕完大聲道:「去帶他過來。」
鄭大人好不容易進了來,抓着帶路的人讓他跑着帶他去見院長。
院長還在自己院裏呢,已經讓小童煮好了香茗,見他進來,眉毛揚的老高:「真是你?你會來看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來,嘗嘗我新得的茶,看你舌頭——哎哎哎,你幹什麼?」
還茶呢?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怕聽見的就是「茬」?
鄭大人拉着院長的胳膊往外走:「就你那茶道,好意思在我跟前顯擺。我跟你說,趕緊的,那個學生,我推薦來的,叫花雷的,他現在在哪兒呢?趕緊的帶我去。」
院長那個氣,他託了多少人,欠了多少人情,才得來半斤極品好茶葉,不說從皇帝嘴裏搶食也差不多了。看得上這小子才給他幾片葉子嘗嘗,他還敢說看不上他?啊呸!
仗着自己身寬體胖,院長死勁兒站住腳:「你是來看人的啊,書院有規矩,不准探視。沒別事兒,趕緊滾。」
這是真生氣了。
鄭大人急着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威脅道:「我不是嚇你,今天要是一個不巧,你書院怕得出人命。現在找到花雷那裏,還來得及。」
院長狐疑,仔細盯着張大人看,見他神色焦急,大汗淋漓,顯見不是虛言,信了三分。可是,那個花雷
「你該不是說有人要害那什麼花雷,還是那花雷要害別人?我跟你說啊,不清不楚的人不要隨便往我這裏弄——」
「你先別說了,我來不及解釋了,趕緊去找他啊。」
「着什麼急?」院長一動腳,立即被他拉着跑起來,忙大聲喊了聲:「來人,去查查才來報道的那個花雷現在在哪位先生那上課呢?」
花雷是截止目前為止,最後一個入學的,院長尚還記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