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當時就把腦袋搖的跟不浪鼓一樣,誰不知道吳佩孚和闖破天那是一丘之貉,自己過去幹嘛?等着人家弄死自己?可不去又不行,聽杜小仙的意思,牛二柱要是不去,那人家說不定直接就上山說實話去,大少也納悶兒,丫和闖破天不是乾哥們兒麼,怎麼還弄這個?直接把蓋子揭開不就行了麼?難道吳佩孚還有自己的打算?
牛二柱轉念一想,這也保不齊,現在大戰在即,各方面都在籠絡自己的勢力,直系也不可能不知道,要是萬一闖破天加入了皖系,那保定這一片兒就不太平了,吳佩孚說不定會下下手為強!就算闖破天抱住直系的大腿不放,他一旦進入軍界。必然會分吳佩孚的權,也不排除吳佩孚排除異己的可能,既然如此,拿自己豁出去和吳佩孚聯合,破山寨的把握可就大了!
牛二柱的態度立即三百六十度轉彎,他變得和奴才一樣卑躬屈膝,把他聽說過的最好的讚美毫無保留的獻給杜小仙。在大少的恭維中,杜小仙幾乎是騰雲駕霧般飄到了船塢。只不過,這種親密無間的「狼狽為奸」並沒有善始善終,當牛二柱和他的未來老婆駕臨船廠,他們驚奇的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一絲不祥的預感襲上牛二柱心頭,他抓住杜小仙的胳膊:「還有誰知道這裏麼,難道吳佩孚就沒告訴你這裏由誰負責接待嗎?」
杜小仙也覺得有些不正常,就在她和馬鳳儀以及不知道底細的土匪目瞪口呆的時候,一群士兵沖了進來!
牛二柱剛要反抗一個冰涼的物體猛然頂上哈克的後腦,由於多年的經驗,大少一下子猜出了那物體的名稱——槍管!
「別來無恙啊,活神仙!」吳佩孚邪笑着走了過來,「但願你喜歡接下來的牢房。」旅長的語氣顯得十分輕鬆,他有理由感到驕傲,他找到了牛二柱,而且不費一兵一卒。
士兵們帶走了五花大綁的牛二柱,威名遠播的活神仙變成了待宰的階下囚,聯和吳佩孚的美夢成了徹徹底底的幻想。牛二柱嘆息不已,現在,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且即將掉了腦袋。
午夜的監獄沉悶而壓抑,這裏只有老鼠的私語和囚犯的鼾聲,但是,別急,今天的監獄有所不同,除了那些司空見慣的聲音,此刻還有另一種怪聲折磨着守衛的耳朵。牛二柱自打進入牢房以後,就在不停的唉聲嘆氣,吳佩孚以相當驚人的效率判處哈剋死刑,而且行刑的日子就在明天,大少的壽命僅僅在一天之內就縮短到了幾個小時。更為可怕的消息是,吳佩孚打算立刻上山,不知他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全盤計劃。
時間在嘆息中不斷流逝,困意想潮水一樣席捲而來,牛二柱不可救藥的沉入了夢鄉。當一切重歸寂靜,一陣可疑而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一個矮小的身影避開了昏昏欲睡的看守和吃紅了眼的老鼠,慢慢打開牢房的門,鑽進了牛二柱的房間。
幾分鐘之後,那身影爬了出來,得意洋洋的向外狂奔。但是一個巴掌把他重重的拍了下去,把那個身影拍的跪倒在地,幾乎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你倒是很會找逃跑的時間啊,丫頭片子!」牛二柱用兩隻手把狼狽不堪的杜小仙拎摁住,同時飛快的搶走了杜小仙手裏用來開鎖的鐵絲。
「啊,哪兒有,我這不是回來救你們了嗎,你說你是不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杜小仙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住口,我倒是覺得是我的倒霉深深打動了你!」?? 鬼不語167
爭吵在牛二柱的控制下適可而止,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杜小仙的回歸使混混看到了一絲希望,他命令自己的未婚妻去偷盜牢房的鑰匙。在這種時候,杜小仙嬌小靈敏的身形終於發揮了作用,她很快找到了牛二柱想要的東西。但是,把它帶回牢房卻是相當有難度的,在北洋兵的眾目睽睽之下杜小仙幾乎花了半個小時才把它拖過來。牛二柱幾乎用了一個小時才找到自己牢門的鑰匙,來不及感受突然降臨的幸福,牛二柱立刻跳出牢房,快速向監獄大門狂奔。但是,厄運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傢伙,守衛很快發現了越獄的逃犯。其實,這也不能怪守衛太過敬業,關鍵是牛二柱太不專業,掛在腰裏的鑰匙叮噹亂響,守衛們要想裝睡倒顯得太不正常了。被追的昏天黑地的牛二柱不得不放棄了直接逃走的計劃,一向靈光的腦袋又一次拯救了自己的她,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