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數失笑,揮手道,」都出去罷,讓我安靜一會兒。」
蝶衣吐吐舌頭,拉着蟬衣退了出去,回到自己房中才笑嘻嘻道:」公子害羞了。」
蟬衣有些心不在焉:」又胡說了。」
&麼是我胡說。」蝶衣不服氣起來,」這次回京不就是為了公子成親嗎?這事兒老夫人大夫人在府里都說過好幾次了。公子每次都是聽了幾句就走,大夫人就總說是公子害羞。」
她說着自己就笑出了聲:」早聽說崔家的女兒都是才貌雙全的,不知這位崔大小姐是什麼樣子。」
&操心得倒多。」蟬衣略有些不耐煩起來,」哪裏輪得到我們管這許多了。」
&麼能不管?」蝶衣叫起來,」等崔大小姐嫁過來就是--」
蟬衣一扭頭打斷了她:」公子既說明日回京,你還不快來幫我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蝶衣只得放下手頭的衣物去幫她的忙,口中忍不住抱怨道:」我手也不曾閒着呀……哎,你說,這次公子要成親了,聖上會不會給封號?」
&個--」這是件大事,蟬衣也不由得停下了手頭的事,沉吟起來,」照理說,是應該的,可是太后未必同意……」
一提太后,蝶衣的臉色頓時變了,低聲啐了一口。蟬衣看她這樣子便嘆了口氣:」你收斂些!等回了京城,你再這樣子,可是會給公子招禍的。」
&道了……」蝶衣心裏雖不情願,卻也只能低頭,」若是沒有封號,這親事辦起來也不風光,只怕崔家會……」
蟬衣不屑地道:」你難道是怕崔家嫌棄?就算沒有封號,咱們公子也是鳳子龍孫。這親事更是先帝定下來的,崔家縱然有些勢力,也不敢抗旨罷!」
&是。」蝶衣釋然,」我聽大夫人說,崔大小姐在福州那邊素有賢名,想來也不會是個不明理的。不過,我只怕她規矩也大,不好伺候。」
聽她又提起崔大小姐,蟬衣臉色又陰了下來:」咱們是公子的丫鬟,自然是伺候公子的。崔大小姐再有規矩又能怎樣?」
&是她嫁過來了就是主母。夫妻一體,咱們說是伺候公子,自然也要伺候主母,若是規矩太大……」
&了,你有說話的工夫,東西都不知收拾多少了!」蟬衣不耐地打斷她,」依我說,你從現在開始就該少說話,免得到了京里一不小心就惹禍。」
蝶衣噘了噘嘴,低聲嘀咕:」我又沒有說錯什麼……」看見蟬衣沉着臉,到底還是低頭應了,」是了,我裝啞巴就是了。」
蟬衣倒被她逗笑了:」你裝啞巴?你若能裝啞巴,那養的豬都能上樹了。」
&姐!」蝶衣不依起來,湊過去就要呵蟬衣的癢。兩人鬧了一會兒,蟬衣好容易將她推開,嘆道:」就你這樣子,真不該讓公子帶你出來的。」
蝶衣把有些散亂的頭髮抿了抿,嘻嘻笑道:」我也是從小就伺候公子的,又不是伺候得不好,為什麼不帶我?再說我這一路上也不曾拖公子後腿,倒是十五病了呢。」
說起十五的病,蟬衣也不由得皺起眉頭:」聽那蘇老郎中說得十分利害,難不成--真有性命之憂?」
&不信!」蝶衣撇了撇嘴,」那蘇老郎中還不是語焉不詳的。這開的藥能不能見效,能治成什麼樣子,他統統說不出來。我看啊,八成是跟蔣氏藥堂里那個丫頭一起糊弄我們呢!十五年紀輕輕的,哪會得什麼死人的大病,至多不過腿上有些瘀毒罷了。不然,為什麼開的淨是清熱活血的藥?」
蘇老郎中的確對治十五的病沒有什麼把握,回答之時便只能將十五的情況儘量說得嚴重些,只怕十五不在意,一個弄不好血栓脫落鑄成大錯。然而這些話在蝶衣耳朵里聽來,就跟哄人的一般,藥雖是抓了,她卻實在不信蘇老郎中的話。
蟬衣其實也有同感,然而終究要謹慎些:」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公子不是說了,等回京之後還是再請太醫瞧瞧。太醫院良醫無數,總能診出個所以然來的。」
沈數一行人離開無錫,除了客棧夥計之外無人注意。蘇老郎中擔憂了幾日,見再無人上門,便猜到他們大約是已經離去,長長鬆了口氣,就此按下不提,也不曾對桃華再說起。
桃華自然更不會注意。轉眼間蔣錫出門已經將近兩月,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