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比你的還精細些。」說着又打量了蔣燕華一眼,」果然是大姑娘了,瞧着又長高了好些似的。」
蔣燕華初來蔣家的時候瘦巴巴的跟那蘆柴棒一般,因在陳家吃不好穿不好,發育也比一般女孩子晚些。去年蘇老夫人壽辰,她尚還是瘦掐掐的一把兒,今年從過了年倒長了開來,不單是高了一截子,胸也長了些,穿着夏日的衣裳腰身也顯了出來,果然是大姑娘的模樣了。
蔣燕華忙上前福了一禮:」些許針線,也只老夫人慈愛,才敢拿出來獻醜。只圖這紋樣有點說頭,盼老夫人萬福萬壽,萬事如意。」
這話說得略諂媚了些,然而若論一論蔣蘇兩家的門第,謙卑些卻也不算有錯。蘇老夫人沖她點點頭,就叫丫鬟將抹額收起來:」待天再冷些便好戴了。」轉手又拿起香囊來,」這顏色鮮亮,裏頭又裝了什麼?」
每個香囊裏頭裝的香藥方子都不盡相同,隨着節氣各有改變,但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桃華一指點,蘇老夫人便拿了繡桂花的那一隻遞給丫鬟:」這一隻掛到我帳子裏去,其餘的都收好了,這可是要用一年的。」
丫鬟忙接了,打開裏頭的紙封,便有淡淡香氣飄出來。蘇夫人正抱着蔣柏華逗弄,聞了這味道便笑道:」怎麼聞着這裏頭還有果香味兒?這般好聞,你也不送我一個。」
蘇老夫人聞言便笑罵道:」人家上門拜壽,你竟硬要起東西來,也不知羞。這裏頭都是藥,就跟那安神香似的,你好端端的要這些個做什麼。」
是藥三分毒。香料雖不是藥,卻也不是用起來就能無所忌諱的。蘇老夫人聽過見過的多,很知道有些因為用錯了香壞了胎的事例,因此家裏無事是不得用香的。蘇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隨口說說,為着博蘇老夫人一笑罷了。
桃華便笑道:」老夫人說的正是這個道理。藥補不如食補,所以我今兒帶了新茶來。」
蘇老夫人眯眼看那茶罐上的圖案:」又是什麼好東西了?這花倒像柚子花的模樣。」
桃華拍手笑道:」到底老夫人經過見過的多,雖不中亦不遠矣。這個東西跟柚子花還真是相似,藥名叫做福壽草的,一般都叫玳玳花。」將玳玳花的功效說了一遍。
蘇老夫人就是個脾胃不調,蘇夫人則因無孕之事免不了有些有抑鬱,這玳玳花茶開胃疏肝,可不正對了她們婆媳的症?蘇老夫人立時便道:」將這茶拿出一罐來,今兒席上就用這個,也叫客人都嘗嘗。」
客人都嘗了,可不就等於替這新茶來了個廣而告之?桃華便起身笑道:」多謝老夫人替我作臉,這麼着,我今天又能出一迴風頭了。」
蘇老夫人笑道:」你這猴兒又打壞主意。不看在你孝敬的心虔,每回有新玩藝都先送來,才不給你做這臉面。」桃華借着蘇家推銷新貨的意思,蘇老夫人怎麼看不出來?只是桃華送來的東西全都是她和蘇夫人用得着的,那不宜她們用的東西絕不會送來,並不是為了賺錢就不管不顧。
且這些東西每次用了效果都甚好,譬如那蘆薈藥油。蘇老夫人體弱怕熱,又不敢多用冰,太陽穴上擦了那藥油便覺得頭都輕快許多,味道又好,故而也樂得替她宣傳。
眾人說着話,後頭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先來的便是縣丞家的女眷,後頭主簿也到了。這些雖然品級低也是官家,且是縣令的左右手,蔣家二房不過有個秀才功名,不能相比。桃華便帶了燕華和柏哥兒漸漸退出來,讓了地方讓她們與蘇老夫人說笑。
蘇夫人心裏明白,叫落梅引了他們去園子裏走動。玉簪開得滿枝雪白,臨着一彎碧水,色香兩全。水邊一個亭子,裏頭已經設下了茶點,專供女眷們休憩。
柏哥兒好動,園子裏又再沒生人,他便撒起歡來。桃華和燕華在亭子裏坐了,他便繞着亭子跑,累得薄荷桔梗兩個跟了他,寸步不敢離。
落梅與另一個落英同是蘇夫人貼身大丫鬟,蘇夫人一刻離不得的。桃華坐下無事,便催她回去伺候。落梅也不與她客氣,屈膝笑道:」姑娘體恤,婢子就先回去了。」留下一個小丫鬟叫小橘的在亭子下邊聽吩咐,自己先回廳堂里去了。
這會兒亭子裏只有萱草在旁,蔣燕華才吁了口氣道:」來了這許多人,總覺得有些緊張……」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珠花,有些羨慕地道,」主簿
15.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