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就戴上吧。」皇帝賞的東西,就得趕緊找機會穿戴出來,也讓皇帝知道沒有白賞了你。這會兒眼看着就到年節,自然是過年的時候戴出來最好。
袁淑妃苦笑了一下:「你剛才沒聽青玉說麼,太后讓我好好養着,不必去宮宴。」
流蘇嘆道:「娘娘,太后雖那麼說,可除夕那日娘娘還是得去啊。」節下宮宴很多,別的袁淑妃可以不參加,但除夕的時候宮內嬪妃齊聚,算是奉着皇帝的家宴,這除非是病得爬不起來,不然是不能不去的。又及例行向太后和皇后請安的日子,難道袁淑妃真敢那麼大臉的就不去嗎?
袁淑妃笑得更苦:「皇上有沒有說幾時過來?」光賞東西,人不來麼?
流蘇打起精神笑道:「杜公公說皇上晚上就過來看娘娘,這會兒想也快到了,奴婢去御膳房叫幾個菜吧?」
&好。」袁淑妃也終於有了點兒精神,「皇上喜歡鍋子,你叫御膳房備一個,不要什麼鹿肉獐肉的,皇上不喜歡那些。要點兒羊肉,必得是西北那邊的羊,不許拿京城這邊養的糊弄!另外凍豆腐多要些,再要些鴨血來,皇上喜歡那個。」
鴨血豬肚這種東西,皇宮裏頭是不大吃的,嫌這東西賤。所以這會兒袁淑妃說皇帝喜歡吃鴨血,流蘇也怔了一下,才道:「奴婢知道了。」
各宮妃嬪都有定例,東西是不會少的,但若是想額外加什麼,就得叫人去御膳房自己點了。當然這裏頭也有差別:有些不得寵的小妃嬪就是拿了銀子過去也未必能得着,有些特別得寵的,只要一句話御膳房那邊就屁顛屁顛上趕着送。袁淑妃這個境地挺尷尬的,她有帝寵,可是並沒有什麼與之相配的實權——比如說宮務就沒她什麼事,而太后和皇后明顯都不待見她,所以她現在要個什麼東西,還真得讓流蘇親自跑一趟。
鍾秀宮離膳房可不近,流蘇帶了個小宮女過去,一路上忍不住琢磨——皇帝在飲食上的這點愛好,宮裏大概沒幾個人知道,如此看來,袁淑妃果然是早就伺候皇帝的人,知道得清楚。
流蘇是在皇帝登基之後才來伺候袁淑妃的宮人,而袁淑妃當年帶來的陪嫁丫鬟據說是得了急病死了,因此她如今雖算是鍾秀宮第一得意的人,但對袁淑妃這個主子,卻還是有些不大了解的地方,總似是隔着一層什麼。
就比如說這次有孕吧,瞧着袁淑妃就不像高興的樣子。當然,她前頭懷過兩胎都小產了,或許是有所擔憂,但不管怎樣,她今年都三十歲了,還能再有孕這是多大的喜事呢,怎麼就至於半點歡喜都沒有?
流蘇提着心去了一趟御膳房,這次御膳房的態度卻是與往日又有些不同,聽了她說的話,立刻滿臉堆笑地答應下來,特地指了個廚子專門去準備,連流蘇給的荷包都不肯收,還硬給她塞了一份剛出鍋的荷花酥。
流蘇回了鍾秀宮沒多久,膳房的飯菜便送了過來,果然多添了一個鍋子,熱騰騰的白湯翻滾,一聞就是上好的雞湯。旁邊盤子裏切成薄片的羊肉毫無腥膻之氣,也的確是西北羊無誤。另有白玉般的凍豆腐和瑪瑙般的鴨血片,加上冬日裏少見的幾樣青菜,碧油油地堆着,一瞧就讓人有了食慾。
流蘇指揮小宮人將飯菜都擺上,就聽外頭有輕輕的口哨和擊掌聲——皇帝來了。
袁淑妃已經換了一身水紅色的宮裝,一頭烏髮松松挽起,只將那對鑲金珍珠的步搖取了一枝簪上。沒有別的首飾喧賓奪主,皇帝一進來就看見了那顆在燭光下流光溢彩的珠子,微微一笑道:「這是南海進貢來的,瞧着可還喜歡?」
流蘇看袁淑妃盈盈下拜,雖則三十歲的人了,腰身卻是十年如一日的如細柳一般,折下去的時候格外的惹人憐愛:「臣妾喜歡得很,謝皇上賞。」
&來吧。」皇帝擺了擺手,「你若給朕生下皇子,要什麼沒有呢?」
這明明是句好話,流蘇卻發現袁淑妃正往起站的身子晃了一下,就連步搖下頭綴的那粒白玉珠都非常明顯地晃悠起來,這可是有點失態了。她急忙過去攙住袁淑妃,低聲道:「娘娘,是不是又頭暈了?」
袁淑妃當然沒有頭暈,然而孕婦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頭暈是對剛才失態很好的掩飾。袁淑妃卻沒有接這話,只向皇帝道:「天冷,臣妾讓膳房上了個鍋子,皇上用一點?」
&啊。」皇
164.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