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讓她受氣嗎?」
&我會保護她。」
&麼保護呢?難道你要整天呆在內闈里守着她,什麼都不做了嗎?」
江恆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問道:「如果我帶着她出去住呢?」
&麼出去?」江郡馬柔和地問,「父母在,不分家。」
&我可以謀官外放!」江恆眼睛一亮,「我在外頭做官,她就不用受氣了。」
江郡馬眼睛裏露出一絲笑意:「可你現在還不是官。」
江恆挺起胸膛:「明年就是秋闈,後年是春闈,我如果能中進士,就可以謀外放了。」進士可以補縣令的缺,哪怕地方不是太好,也可以帶着妻子離開京城。
&江郡馬笑了笑,「如果等中了進士你還想娶蔣姑娘,父親可以替你去提親。」
江恆雙眼閃亮:「謝謝父親,我去讀書!」轉頭就跑了。
江郡馬看着他輕快的背影,已經在漸漸褪去少年的稚氣,有些青年人的模樣了。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兒子的確是長大了,無論他最後能不能娶到蔣家姑娘,這都是一件好事。
&爺——」輕輕細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含章一臉心疼地走過來,「郡主又對老爺發火了麼?」
&什麼,不過因為恆兒的親事有些爭執罷了。」江郡馬擺了擺手,「讓她靜一靜吧,我去書房。」
含章跟着他亦步亦趨:「奴婢方才都聽到了,郡主說老爺——」
江郡馬再次擺擺手:「不說這個。」
含章低下了頭。南華郡主低嫁,因此在江家一直都是頤指氣使的,倒正反襯出了她的體貼溫柔。但江郡馬即使受了南華郡主的氣,也不肯在她面前提起。以前含章明白,所以從來都只是默默地伺候着就好。
但從上回賞花會之後,她就敏銳地覺得江郡馬跟南華郡主更親近,倒是對她似乎有些疏遠了。她知道這是上回自己說錯了話的緣故,但總這樣下去可不成,她得有個孩子啊。可江郡馬似乎也沒有頂住南華郡主給她個孩子的意思,這可怎麼辦呢?
這麼一心急,她忍不住就想借着今日的機會再給這兩人中間添一點矛盾,反正南華郡主已經往江郡馬心上插了不止一根刺,她只要再把這刺撥一撥,讓它扎得更深一點就是了。
誰知即使是這樣,江郡馬仍然不讓她議論南華郡主。如果這都不是機會,那究竟什麼才是機會呢?
為了兒女親事而煩惱的當然不止江家一家,崔知府從宮裏回到家中,也是滿心的煩惱。
&爺不肯?」崔幼婉的臉有些發白,「父親,女兒不是忘了大功的事,是因為,是因為姐姐她還沒有,若服大功會不會真的詛咒了她?」沈數的話等於在說她根本不為亡姐哀悼,毫無姐妹之情。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名聲。
崔知府正沒好氣,聞言便道:「你姐姐已經死了,什麼詛咒不詛咒的。」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不管怎樣,這逆女惹出的事總算沒有鬧大,至少我們遵循先帝旨意,誠心已到,這是無可指責了。就算日後萬一……應該也說得過去。」
大女兒死了就許嫁小女兒,若是有人說他們縱女逃逸想悔婚,這可是沒道理的事了。
崔夫人也鬆了口氣,窺探着丈夫的臉色小心地道:「這麼說,安郡王是拒絕按期成婚了?這樣,不如我們也就算了,幼婉正好不必嫁了。」
崔知府心裏倒覺得有些可惜,但小女兒年紀也實在不夠,沉吟着道:「王爺說要給那逆女守一年,這也給足我們家臉面了。幼婉若是實在不願意……」
我願意啊!崔幼婉幾乎要叫出聲來,卻又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低頭柔順地道:「女兒聽從父親的決定。只是雖然這會兒王爺願意給姐姐守,但若是一年之後他又娶了別人,到時候哪裏還記得姐姐呢?畢竟人未過門,認真說起來,王爺與我們家也沒甚關係。」
這話倒是說到了崔知府的心裏,若是崔秀婉真的死了,他能想辦法讓牌位過門,人也葬到皇家陵寢里去。可是現在棺材裏根本沒有人,他卻是不敢這麼幹。
崔夫人左右為難,見丈夫不說話,連忙打圓場道:「橫豎郡王爺說要守一年,想來這一年裏他也不會再議親,有什麼事,也過了這一年再說吧。」
崔知府
104.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