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事,在家裏的時間總那麼少,易潛小時候能聆聽他一回教誨也是奢侈。
而且易潛小時候性格乖巧,特別讓人省心,他老爹就更難得會在他身上花費精力了。
易潛在這之前,就只和他吵過一次架。
他畢業回家,他老爹要讓他進自家集團里歷練,要把他放在下面一個位置上,讓他去學技術和管理。
易家主要是做重工和機械行業的,還承接國家的一些重要機密項目,甚至參與了國家不少重要重大項目,由此可見易家該是多麼傳統又嚴肅的一絲不苟的氛圍。
易潛性格就和易家的氛圍不搭調,他根本不喜歡這個,堅決不願意回家裏做事,易允昇被他氣得不行,易潛那時候還年輕,又從小被寵着長大,上學期間一直是象牙塔式學習,衝動起來和易允昇吵得不可開交,堅決不願意在家族集團里做事。但易老爺子問他到底想幹什麼,易潛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喜歡攝影,但他又不可能去做攝影師,因為他只喜歡拍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可能去滿足客戶要求。所以他自己也迷茫了。
正是在他最苦悶的這段時間,傅斐接近了他,他為傅斐那股不擇手段向上走的幹勁兒着迷了,而且傅斐說,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負擔起那麼多責任非要把自己變成鋼筋鐵骨不可的,他生性柔軟,就該一直這麼軟下去。
易潛逃避到了他的身邊去,他老爹拿性格肖母不似父的他沒有辦法,只好把精神放在培養大兒子身上去了。
而易洲並不讓他失望,易洲就是他的翻版,要是哪天沒有忙得腳不沾地把事情幹完,他就會全身不爽。
所以他越發就放棄了對小兒子的管教,直到被人找到家裏來。
易允昇是什麼人物,高官權貴尚且對他笑臉相迎,一個女人倒罵到他跟前來,但他卻只能忍着。因為的確是他兒子的錯。子不教父之過。
易潛被找回家,老爺子去參加重要會議了並沒有在家裏。
易洲也不能和易潛在家裏耗着,把他扔在家裏後,對家裏一干人等交代:「把他好好看着,不要讓他出門。」
然後還把易潛房間安裝了信號屏蔽器,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和外面溝通。
易潛窩在自己屋子裏,除了面對母親的眼淚,就是一屋子教他怎麼做人的書了。
易媽媽姓蒲,出身於軍人世家,蒲家是很低調的家族,但是經歷這麼多年的積累,已經是不可動搖的家族了,而且蒲家不搞事,所以越發不可動搖。
蒲家氛圍比易家還要沉悶嚴肅,除了服從,不容一丁點叛逆,易媽媽幾乎完全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柔軟性格,不過她並不是沒有智慧和自己的觀點,但她總是會為了所謂的大局改變自己,不管她自己多麼地不願意。
易媽媽和易潛說:「劉家的這個姑娘家,是很好的,在國內上了大學,又在英國上了碩士,學的是藝術鑑賞,你不是喜歡攝影嘛,你們應該是很有共同話題的。小潛,你爸說了,大年初四的時候,請她和她父母過來做客。」
易潛沒有應聲。
易媽媽一臉擔憂,這幾天哭紅的眼睛一直紅着,而且發腫,根本沒有消下去,她聲音有點啞,甚至是帶着一點討好的意味在和易潛說話。
易潛很想把心硬起來的,但他不行,他伸手抓住易媽媽的手,易媽媽保養得宜,些許發福,面白手白,手指柔軟,但她這幾天都沒有化妝,加上憂慮,氣色不好,眼角和額頭上的皺紋顯得尤其重,易潛知道自己媽媽是真的老了。她比易爸爸小了五六歲,曾經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自從結婚就在家中相夫教子,易潛是在她的身邊長大的,長相性格都隨她。
易潛說:「爸呢,還沒回來?」
易媽媽說:「明天晚上回來,他回來了,他說什麼都是為你好,你不要和他鬧。」
易潛的手指摸上她的眼尾,輕輕地想要撫平她眼角的紋路,但是他的手指根本沒有神奇的功能,除了把易媽媽的眼淚又摸出來外,皺紋依然在那裏,他還看到了她鬢邊沒來得及染黑的白髮。
易潛說:「媽,別哭了,怎麼又哭了。」
&答應我,你別和你爸吵架,他說什麼,你就聽着,你就應了。」易媽媽哽咽着說。
易潛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