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不樂意了,憑啥你討好人,還要帶上我了!「你啥時候見過我哄人了!」
「嫂子我,我嘴笨,我一着急就容易說錯話……我就是想說你聰明來着……」陸清兒又慌得直擺手。
秦氏被這哭哭啼啼,急切而拔高地嗓音,吵得耳朵嗡嗡疼,「好了,你先去洗把臉,一會兒我就跟你嫂子去喝甜湯……」
陸清兒這才抹着淚出去了,秦氏揉了揉太陽穴,搖頭道:「怎麼就是這樣一個性子,這才說了幾句話,這沒一句話中聽的,虧她娘還只想着往好人家教……」
言下之意,有張四處得罪人的嘴,還得多掂量掂量。
秦氏也是頭一回見着陸清兒如此地這張嘴……
「娘,說句不中聽的,娘你可別生氣,表妹的這個性子,這半個月不都是好好的,怎地這回就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我這樣嘴笨的,我都不好意思說……」田慧絲毫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羞愧,神色正常,秦氏笑罵了幾句。
「好了,咱甭管這人是怎麼樣的性子,左右這兩年就要嫁人了,往後啊,這人啊吃了虧就知道輕重了。不過是在咱家小住着,能怎麼着就怎麼着了……」
秦氏最近幾日,心裏挺不爽的。
就是自家兒子,自家兒媳婦,自家孫子,都已經被自己的諄諄教導所感化,已經很少將主意打到了自家雞的雞身上。
可是,前幾日,陸清兒巧笑漣漪,「姨母,娘總說我廚藝不大好,這不閒了下來,我想讓娘多教教我廚活,說不定得費些材料,姨母可好?」
這人都這樣問了,秦氏也不好追着人問,這得啥材料啊,每日都打個報告上來!
這才試了七日,雞欄柵里的雞,就已經給滅了兩隻了。就是一向食肉的糰子,可不忍下手了,偷偷地跟秦氏抱怨,「奶奶,這怎麼還挑着大母雞殺了吃,奶奶你不想養雞了嗎?」
秦氏有苦難言!
直到吃到了第三隻雞,楊立冬就在飯桌上毒蛇了一把,「娘,你最近發了啥橫財了,這母雞都當青菜吃了?你倒是跟我說說,我也去發發財……」
這才,母雞保住了。
今日,就開始換了個花樣了,甜羹……
只是不知道啥甜羹……
膩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啥甜羹,唉,不知道得費多少糖了,這糖可是精貴物什,要不是你月事來的時候,這一般我都不捨得拿出來吃……
再說,咱家也沒有那啥吃點心的習慣呢,這吃多了,晚飯可得啥時候吃呢,等到天黑了吃,可不得餓着幾個孫子了,又費了蠟燭……」
秦氏板着手指頭一項一項地算着,田慧知道,秦氏這是肉疼極了。
「娘,你那兒的銀子是不是快沒了?這個月鋪子的紅利剛剛送了來呢,一會兒我給你送去!」
秦氏搖搖頭,「夠着的呢,不過就是不像是,不像是咱這種人家,實實惠惠地過日子的……」
秦氏抱怨了良久,才被田慧扶着去吃那啥甜羹了,「也不知道是啥甜羹,咱去吃吃,若是被倒了可就是虧了……」
陸清兒一路哭着回了屋,大秦氏一直看着閨女進門,不過半盞茶地功夫就哭着跑了出來,連忙接下圍裙,就往陸清兒的屋子裏跑。
一路跑,一路喊着,「兒啊,兒啊……」
陸清兒母女倆住的東廂,原本大秦氏看中的是西廂,不過,田慧如此安排了,大秦氏也只是說着,西廂太陽光足啥的,田慧不鬆口,母女倆人就一人背着一個包袱搬到了東廂。
田慧的正房外,出來就是對着西廂,她可不想時刻看着這母女倆人,福來福去。
道明了緣由,母女倆人不知道悉悉索索地說了些啥,出來的時候,陸清兒已經換了一件衣裳了,只是眼眶有些紅,竟是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一直風平浪靜地過着。
「早前我就有說過了,我把圓子幾人放到軍營里去練練。只是家裏頭這副場景,我也不放心,我問過這幾個小子的意思了,阿土是不想去軍營的,他說自己並不如圓子糰子聰慧,做不得一心二用,還是一心撲到書本上算了。
至於圓子說了,不放心你,就想着先讓糰子去軍營,圓子在家先看着,也能照顧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