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看到蘇曉青臉的一剎那,一雙美眸不禁瞪大了許多,她吞了吞口水,說了聲抱歉,便問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的臉,可能不能用濕巾擦。」
蔡華平抬頭看了眼那空姐,含笑說:「我只是用來擦一下手而已。」
蔡華平說着,拆開濕巾袋子,取出紙來,優雅的擦拭了雙手,幫蘇曉青戴上墨鏡,取下她的口罩,這才取出消毒水來給雙手消毒,然後幫蘇曉青清潔傷口。
一系列動作,熟練流暢,很快便完成了。
「我家小姐是孕婦,所以,我不得不謹慎一些。」蔡華平一切處理妥當了,才把垃圾裝進垃圾袋裏,遞給空姐。
後座的地方,顧蕭然的起身,已經引來了好幾道探究的目光,他皺了皺眉,便正巧看到蘇曉青佈滿醜陋疤痕的臉。
不是她!
他心裏像是有一根弦,在看到她背影的時候繃緊,在看到她側臉的時候又鬆開。
「然,你到底在看什麼?」莊蓉蓉微微睜開眼睛,順着顧蕭然的視線看過去。
又是那個怪異的女人!
機艙里的溫度調得這麼高,所有人都衣着單薄,唯獨她,卻裹得如此厚。
哼!她是想要顯示自己的獨特嗎?
譁眾取寵的女人!
莊蓉蓉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青河餘光瞥了瞥,瞥見莊蓉蓉臉上的鄙夷之色,他冷笑了一聲,說:「莊小姐,您這吹鬍子瞪眼睛的,是怎麼了?別巴黎還沒有到,自己的臉就扭曲了,到時候,寫真集還怎麼拍?」
巴黎?他們竟然是去巴黎嗎?如此,等到戴高樂機場後,他們便可以分道揚鑣了,否則,共處於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裏,她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
蘇曉青聽完青河的話,鬆了口氣。
可是,顧蕭然竟然是陪同莊蓉蓉去拍寫真集的?
這可真讓人驚訝啊,顧蕭然居然會陪同女人去拍寫真,他現在已經這麼閒了嗎?
不知不覺,蘇曉青的左手再次一點點的收緊。
「咔擦!」悶聲從掌心傳來,同時,掌心也傳來一道刺痛。
血跡在掌心裏一點點的暈開,蔡華平乍一偏頭,就看到鮮紅的血順着蘇曉青的掌心傳出。
「小姐,您怎麼這麼不小心?」蔡華平臉上閃過一抹心疼,慌忙去替蘇曉青止血。
「我……我沒事……」墨鏡下,蘇曉青的眼裏閃過一絲迷茫,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血跡,如此刺目,就如同身後的那兩人。
蔡華平的心隱隱一動。
「青河!你聽到了嗎?」顧蕭然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的眉頭狠狠的跳動着,伸手想要去指蘇曉青的方向。
蘇曉青被蔡華平抓住的手一頓,不自然的從他手中抽出來。
顧蕭然該不會是認出她來了吧?
真是的!都怪她剛才聲音太大聲了!
蘇曉青緊張得後背都在冒汗,如果這個時候被顧蕭然認出來了,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動靜來,況且,現在飛機還在飛行呢!
起飛沒多久,飛機大約還有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戴高樂機場,她可不能中途就被顧蕭然給認出來了!
「小姐!小姐您別激動!」蔡華平看着蘇曉青的掌心隱隱又有血跡流出了,一時間真是自責不已:「您要是再這樣下去,傷到腹中的寶寶可怎麼辦?先生吩咐要好好照顧您的,您要是出了事,我可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蔡華平一邊幫蘇曉青止血,一邊用餘光瞥顧蕭然的方向。
說實話,他臉上已經隱隱有冷汗冒出來了。
他不敢保證,如果讓顧蕭然認出蘇曉青來,會鬧出多大的事?到時候,就擾亂了先生的全部計劃了!
蘇曉青看出了蔡華平的為難,心裏狠狠的罵了幾句自己的冒失,接着,抱歉的說:「蔡叔叔,對不起,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寶寶又在肚子裏踢我了,踢得我好難受。」
兩人的舉動,在這商務艙里,顯得唐突,也顯得很沒禮貌,畢竟長途飛行已經夠累了,耳朵還不得安寧,誰會受得了?
莊蓉蓉瞥了眼灼灼的看着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女子,對顧蕭然說:「這道聲音聽起來真是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