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輕頭。
言宸不再多,出了齊言輕的營帳,收拾了一番,出了北齊軍營,前往雪城。
玉雲水將諸事安排妥當,找言宸找不到,來到了太子的營帳詢問。
齊言輕道,「舅舅去雪城了。」
玉雲水愣了一下,納悶,「他去雪城做什麼?」
齊言輕簡略與他了幾句,道,「舅舅離開這些日子,你要守好軍營,密切地關注平山谷的動向,南秦軍隊一有動向,立馬稟告於我。」
玉雲水欷歔片刻,了頭,道,「舅舅真是厲害,連雪城也想動。」
「無非是為了北齊罷了。」齊言輕揉揉眉心,「有舅舅在,不亞於北齊的半壁江山。」話落,他問,「這些年,你雖然跟在我身邊,但也時常住在玉家,你可知姑姑和玉家的關係到底如何?」
玉雲水搖頭,「我在玉家只碰到她一次。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得厲害。就是舅舅離開玉家,前往無名山那會兒,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知道她出現在玉家,我都躲得遠遠的。太子問這個做什麼?」
齊言輕道,「那你覺得,姑姑和玉家的關係,是好還是壞呢?」
玉雲水撓撓頭,「應該是好吧,她不是喜歡舅舅嗎?而玉家提到她,也都理所當然是玉家人的樣子,總要進玉家門的嘛。」
齊言輕道,「舅舅似乎不喜歡姑姑。」
玉雲水眨眨眼睛,「這個我知道,他喜歡謝芳華嘛。」
齊言輕道,「是啊,當初我還怕舅舅為了她,真不回北齊了。」頓了頓,他又道,「一個人心裏若是裝了一個人,還能再裝得下第二個人嗎?」
玉雲水扁嘴,「能吧,男人三妻四妾,我爹的後院女人,都是因為他喜歡,才娶的納的。」
齊言輕失笑,看了玉雲水一眼,「那怎麼能一樣?」話落,他擺手,「算了,我與你這個幹什麼?不怪舅舅你,這麼多年,你一兒長進也沒有。」玉雲水不滿,「自從叔叔回來,太子看我也不順眼了。」
「你自與我一起長大,和舅舅怎麼能比?」玉雲水瞥了他一眼,「他是長輩。」話落,又道,「但願舅舅此次去雪城能成功。否則……」
「否則如何?」玉雲水追問。
齊言輕不再言語,疲憊地對他擺了擺手。
玉雲水識趣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叔叔得對,這些年,他是被玉家長老堂給放任了,被太子給慣壞了,所以,順風順水,不通事務。如今面臨事情,才頭腦不夠,捉襟見肘,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看不透。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守好軍營。
秦錚給謝墨含傳了退兵的消息後,便與謝芳華前往雪城。
一日後,傳回了漠北軍退軍百里到平山谷的消息時,秦錚和謝芳華已經到了距離雪城還有百里的路程。
秦錚眯起眼睛,看向平山谷方向,對謝芳華問,「你猜北齊是否會繼續進攻平山谷?」
謝芳華也看向平山谷的方向,聞言沒言語。
秦錚轉回頭,問他,「北齊軍營如今雖然是齊言輕在坐鎮,但是一切調度都是言宸了算。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可否繼續攻城?」
謝芳華搖頭,「平山谷是易守難攻的天險之地,沒有充足的籌謀,不太好攻下來。言宸應該不會立即攻城,以他的性格,不打無準備之戰。」
秦錚聞言挑眉,「既然他不攻城,那你猜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謝芳華搖頭,「猜不出來。」
秦錚摸摸她的腦袋,擔憂地看着她的肚子,認真地道,「華兒,我真的覺得你肚子裏的東西是個妖怪。他把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性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陰,頭腦也笨笨的。」
謝芳華聞言頓時被氣笑,瞪着他,「他若是妖怪,你是什麼?大妖怪嗎?」
秦錚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道,「本來就是,我很難想像你將他生出來是什麼樣。」
謝芳華無語,伸手摸着腹道,「快三個月了,十月懷胎,還有七個月,他就出生了。到時候夠你看的。」
秦錚頭,伸手抱住她,輕嘆,「這些日子看你這樣,實在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