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二人起身告辭。
平陽縣守看着二人,又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外面天色已黑,夜間行路,甚是不安全。兩位公子若是不嫌棄蓽舍,就在下官這裏住下吧!錚二公子就住在下官府邸後園子的聽雨軒。那裏有好幾間客房。您二人和錚二公子也自小熟悉。不如就住去那裏。聽雨軒在下雨的時候風景最是好,尤其是雨打芭蕉梧桐的聲音,甚是美妙。」
二人自然已經知道秦錚住在這裏,聞言搖搖頭,「八皇子還在高熱,鄭譯和王蕪二人在,我們二人還是回去吧!以免有事情,他們騰不出手照看。」
平陽縣守見二人主意已定,沒有住下的打算,便點點頭,「下官親自送兩位公子回去!」
「不必了!」程銘和宋方推辭。
平陽縣守只能將二人送出了府門,派人備了車將二人送出府,才返回來。
他進府後,心情算是好了些,八皇子等人回來,這事情自然是好事兒。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了聽雨軒,打算將此事告訴秦錚。
他來到聽雨軒後,見聽雨軒主屋暖閣里亮着燈,一個人影坐在窗前,因雨下得太大,看不清他是在喝茶還是在做什麼。
平陽縣守實在是怕了這位公子爺了,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開口,「錚二公子,您睡了嗎?」
「你看我像是睡了嗎?怎麼儘是說廢話!」秦錚的聲音從裏屋窗前傳來。
平陽縣守剛到來一句話便碰了一鼻子灰,心裏無奈地嘆息,但不敢表現出不滿,「剛剛程銘公子和宋方公子來了府里,說八皇子、鄭公子、王公子已經被人送回胭脂樓了。」
秦錚「哦?」了一聲,聲音總算有了些別的情緒,不再是煩悶的了。
平陽縣守連忙點頭,「的確是送回來了。據程公子和宋公子說,應該是朋友和他們五人開了個玩笑,不曉得八皇子身體抱恙。發現八皇子傷口惡化,發了高熱,便不敢再玩笑,立即送還了。」
秦錚揚了揚眉,笑了一聲,「哪個朋友?」
平陽縣守咳嗽了一聲,「程公子和宋公子沒說,大約他們也是不曉得的。」
秦錚微微哼了一聲,「知道了。你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情?」
「是,下官得到消息,送走了程公子和宋公子,便趕來告訴您了。程公子和宋公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不必報進京了。下官覺得皇上日理萬機,既然幾位公子平安,也就沒必要讓皇上憂急了。您說呢?」平陽縣守沒見秦錚請他進去,他只能冒着雨打着傘站在門口和他說話。
秦錚在屋裏沉默着,沒答話。
平陽縣守拿不準秦錚的主意,一顆心提了起來。他想着錚二公子為了娶忠勇侯府的小姐,和皇上對着幹,據說幾次將皇上氣得跺腳。如今來了平陽城,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再加之心裏因為芳華小姐思慕四皇子,如今四皇子快要回來了,他心中不暢快,這是拿他磨刀呢。他心裏暗暗覺得今年這花燈節過得可真是倒霉。
過了許久,平陽縣守也沒等到秦錚回話,儘管他撐着傘,但因為雨有些大,房檐落下的雨水已經將他的半個鞋面打濕,他依然耐着性子詢問,「錚二公子?」
秦錚終於「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你是平陽縣守,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平陽縣守一口氣憋在心口,他這麼多年從來沒這麼憋屈過。錚二公子上次來平陽城的時候,還是極為好侍候和好說話的。他還想着京城裏的傳言說他跋扈囂張言過其實。但是如今可是真正地領教了。這位公子爺折磨起人來,可真是厲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事?」秦錚終於又問了一句,意思是沒事兒的話你還不走?
平陽縣守巴不得秦錚趕他,連連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天色晚了,下官就不叨擾了。您早些休息。」話落,他撐着傘匆匆離開了聽雨軒。
既然秦錚答應,也就是說,他不會修書彈劾他治理平陽城不利了。
當然,他短時間內也是不敢對皇上上摺子了!
他出了聽雨軒,忽然想起了被殺的那藥圃的怪人,那怪人養的毒蠍子咬了八皇子。如今那怪人又死了,而且臨死前留下了一個謝字。他稟告入京的摺子已經寫好了。可是突然出了八皇子等人被挾持之事,他還留中未發。如今到
第八十四章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