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挑眉,「你確定放在這裏?」
謝芳華繃着臉點頭。
秦錚毫不客氣地伸手拿了黑子給她吃掉了,口中懶洋洋地道,「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謝芳華暗罵了一聲,在一處暗棋上落下了一顆白子,吃掉了他一顆守着孤角的黑子。
因了這一顆子,棋盤上的困局霎時迎刃而解,滿盤救活了。
秦錚一怔,認真地看了一眼棋盤,抬頭看謝芳華,眸光有些異樣。
謝芳華輕輕敲着桌面,學着他懶散漫不經心似笑非笑地道,「爺,您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嗎?如今算是將白子救活了嗎?」
秦錚嗤笑,撇撇嘴,挑眉,張揚狂妄地道,「就算你如今救活了那又如何?稍後爺動動手指頭,你不還是乖乖地困死不動?」
「那就試試!到底誰困死不動。」謝芳華心底哼了一聲,拿定主意,一會兒讓他輸得不認識她娘。
「試試吧!」秦錚拿起黑子,尋思了一下,緩緩落下。
謝芳華拿起白子,揣摩了片刻,也慢慢地落下。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兩種棋子和兩隻手你來我往輪換着落在棋盤上方。
半個時辰後,下了一盤和棋。
秦錚揚眉,「你沒困死我。」
「你也沒困死我。」謝芳華道。
秦錚勾了勾嘴角,得意地道,「但是你陪我下了一盤棋,還是我贏了。」
「幼稚!」謝芳華忿了一聲,站起身,回了中屋。
秦錚坐在桌前慢慢地收拾棋子,將一顆顆的棋子裝進棋盒裏,等桌子上的所有黑子都拿走裝完,棋盤上只剩下白子的時候,現出了兩個大字,名曰,「幼稚」,他輕笑,伸手推亂棋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道,「爺就是幼稚了又怎樣?」
謝芳華在中屋悉悉索索地換了衣衫,躺去了床上,落下了帷幔,閉上眼睛,不理會外面收拾棋盤嘀咕的秦錚,安然入睡。
秦錚收好棋盤,放回原處,坐在桌前,並沒有去裏屋入睡。
任誰連着睡了兩日夜,也不想再睡了。
畫堂里甚是安靜,中屋有淡淡的輕細的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他靜靜地坐着,品着茶,茶香環繞口舌,他清俊的臉上神態看起來分外心閒意靜。
「公子!」外面出現一人,清喊了一聲。
秦錚「嗯」了一聲。
「崔意芝和孫太醫進城後,林七將孫太醫拖來咱們府,崔意芝也即刻跟着來了。但是剛到咱們府門,宮裏的吳公公便來傳皇上的旨意,宣他進宮。當時王爺正從外面回府,在門口碰到了崔意芝,念他初次入宮,得皇上召見,便隨他進宮了。但是二人剛到宮門口,皇后在此時摔倒了,傷了腿,皇上聞訊匆匆去了皇后宮裏,剛從咱們府給聽音姑娘問完診的孫太醫也即刻被招去了皇后的鳳鸞宮。出了這樣的大事兒,皇上今夜只能陪皇后了,所以,讓崔意芝明日再進宮。」那人稟告。
秦錚揚眉,「皇后為何突然摔倒?」
「據說這幾日皇后因為四皇子沒在京,這樣熱鬧的年節,她牽掛四皇子孤身一人在漠北軍營,下響在御花園和林太妃商量給八皇子慶生之事。林太妃回宮後,她又久坐了許久,天黑路滑,她心裏想着事情,也就摔倒了。」那人回道。
秦錚忽然笑了一聲,「摔倒得好及時!」
那人不說話。
「崔意芝呢?如今在哪裏?回咱們府了?」秦錚問。
那人搖搖頭,「崔意芝和王爺在返回咱們府的途中,在街上正巧碰到了謝氏鹽倉的繼承人謝雲繼。謝雲繼似乎和崔二公子是舊識,被邀去吃酒了。王爺便獨自一人回來了。」
秦錚聞言若有所思,須臾,偏頭往中屋看了一眼,忽然緩緩地笑了,「謝雲繼,到是妙!今日崔意芝吃酒多了,明日會不會宿醉,便進不了宮了?」
那人沉默不再言聲。
「他們在哪裏吃酒?」秦錚問。
「在來福樓!」那人道。
秦錚放下茶盞,慢慢地站起身,「正巧爺睡不着,去來福樓看看林七跟何晏學的藥膳怎麼樣了。」話落,推開椅子,挑開門帘,出了房門,對那人吩咐,「你留在這裏,守好落梅居,不准出任何事
第八十九章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