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富裕,怎會請個游醫去瞧病。張梁聽她這一說,也懷疑起來,問方氏道:「你莫不是聽錯了?」
方氏大聲喚任嬸,立馬就準備換出門的衣裳,道:「聽沒聽錯,我走一趟便知。」
李舒欲攔,張梁卻覺得該去一趟,便准許方氏帶上任嬸,朝東京城去了。
自林依新酒樓落成,方氏和任嬸還是頭一遭來,打聽着才尋到地方,抬頭一看,重檐疊瓦,畫角飛梁,好個威風的酒樓。任嬸躊躇道:「二夫人,你看大房這酒樓蓋的,哪像是請游醫的人家,許是你聽岔了,咱們還是回去罷。」
方氏瞪她一眼,道:「你瞧大房發達了,就替他們說話了?」
任嬸忙稱不敢,縮到方氏後面去。
方氏昂首挺胸走到酒樓門前,問那跑堂的道:「你們東家在何處,叫她來見我。」
跑堂的瞧她兩眼,認定是鬧事之人,正要喚鎮場的媳婦子,卻聽得櫃枱的張八娘喚了一聲娘,這才曉得是二房的夫人,忙恭敬將她迎了進來。
張八娘以為方氏是為了她的親事來的,待想上前,卻又不敢,便把楊嬸推到面前擋着。
楊嬸只好走出櫃枱,命酒保上酒,招待方氏。方氏卻把手一擺,道:「我不是來吃酒的,你們二少夫人在哪裏?」
不是吃酒的,那就是來尋事的,楊嬸馬上朝跑堂的便了個眼色。跑堂的,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人,立時會意,悄悄溜到後院去了。
楊嬸怕方氏在酒樓里鬧將起來,便哄她道:「二夫人,二少夫人並不住在這裏,你且繞到酒樓後面,從那小門進去。」其實酒樓內有直通後院的門,楊嬸是為了給跑堂的留出報信的時間,才故意這樣講。
方氏朝酒樓內看了看,的確不是居家的地方,那後門又隱蔽,沒讓她發現,便信了楊嬸的話,站起身來,一面朝外走,一面問道:「楊嬸,我把你送與大房,如今風光了?現在這酒樓任何職?」
楊嬸謙遜道:「不過幫二少夫人打打下手罷了,承蒙她看得起,叫我做個掌柜的。」
「掌柜的?」方氏腳步一滯,回頭看了一眼,驚訝道:「原來掌柜的不是我家八娘?」
楊嬸聽她語氣不詳,忙道:「『掌柜的』只是講出來好聽,其實就是打雜的,八娘子是主子,怎能做這樣的話計,自然是有更重要的職務在身。」
方氏不依不饒,非要弄個清楚,問道:「那八娘子現任何職?」
楊嬸道:「二少夫人最信任八娘子,叫她管着帳呢。」
張八娘也靠了過來,道:「娘,三娘說她信不過別個,只叫我管賬。」
方氏並不曉得林依這酒樓,帳房只管記賬、並不管錢,她眼珠兒一轉,心道,帳房這職務,確是重要,且又有油水可撈,不錯不錯。
於是臉上笑開了花,抓住張八娘的手連拍兩下,轉身走了出去,直奔後院。
楊氏與林依早已接到跑堂的信兒,但卻都猜不出方氏來做甚麼,只疑惑,她還欠着大房的錢呢,就敢上門尋事?
流雲與流霞兩個奉命,在院門口坐着嗑瓜子兒,小扣子則在院子裏掃地。方氏一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她認得流霞兩個,便徑直走過去,叫她們二人讓路。流霞與流雲兩個笑嘻嘻起身,拉方氏在板凳上坐下,遞過一把瓜子兒,指了塵土飛揚的院子道:「二夫人,得罪,家裏正大掃除,到處是灰,且委屈你在這裏稍坐,待得屋裏收拾乾淨了再進去。」
方氏心道,只是叫她等一等,並不是將她拒之門外,便真坐了下來,接過瓜子兒來嗑。流霞與流雲,嘴又甜,又會引人說話兒,三言兩語就把方氏的來意套了出來。她們早就知道林依請游醫的事,倒也不奇怪,仍舊神色自如地陪方氏閒話。
而院子裏掃地的小扣子,則趁方氏不注意,悄悄丟了掃帚,奔進了屋裏去,急急地將方氏方才講的話,轉述了一遍。
林依聽說方氏是為她的「不孕症」而來,大吃一驚,臉色刷地就白了。楊氏也是一驚,她只曉得林依請了許多郎中來家,卻不知是為這事兒。她朝旁邊一看,瞧見林依的臉色不對,忙按下旁的心思,道:「媳婦,二夫人的話哪裏作得了准,定是她道聽途說,上門尋事。」
事到如今,林依想瞞也瞞不住了,只得將昨日瞧
第兩百一十六章孕事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