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能幹,賢名太盛了,不把他扳倒,百姓只看到他,就看不到皇上了。
「姑娘知道就好,老爺官做得最大的時候,就有人說他是前朝餘孽。如廁皇上要給老爺正名會不會只是隨口說說?或者是有別的目的呢?」周嬤嬤被十幾年前林家突遭變故的情景嚇壞了,考慮這一類問題會更複雜。
沈榮華眉頭微微一皺,心思千迴百轉。周嬤嬤所慮的問題她亦有同感,皇上要給林聞正名的消息確實傳來得有些突然。前世,她陪嫁到杜家,即使在三皇子府那等風月之地,也很少聽人提起林聞,朝廷更沒有對林聞隻字半語的評說。她重生之後,人生軌跡開始改變,難道林聞的身後際遇也隨之而改變了嗎?
江陽縣主傳來的消息,她即使相信,也要再詳細了解一番,斟酌之後再做打算。沈榮華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人,可隨後又輕輕搖頭,為確定一個消息去碰冰山不是沒事找事嗎?可第一時間能想到他,只能說明他比江陽縣主更讓她信任。
「這事容我再想想,再找人仔細打聽打聽。」沈榮華緊挨着周嬤嬤坐下,頭靠在周嬤嬤肩上,嬌嗔道:「嬤嬤,你是故意岔開話題的吧?我可不依。」
「我的姑娘呀!你……唉!」
沈榮華站起來,拉着周嬤嬤的手,說:「嬤嬤先陪我去吃飯吧!吃完再說。」
能陪主子一起用飯是主子對奴才最大的恩寵,這就是規矩。即使是從小帶大的孩子,也有主僕尊卑之別,周嬤嬤自然以此為容,推辭客氣一番,就答應了。
雁鳴站立在一旁伺候,兩人對面而坐,各懷心事,又各有心思,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吃完飯,周嬤嬤和沈榮華到花廳喝茶,一杯茶還未完,沈榮華就又開始追問了。周嬤嬤拗不過沈榮華,又憐惜她的不幸不易,就打開了話匣子。
「太太懷着姑娘和哥兒時就常被老太太刁難,又受萬姨娘水姨娘那群狐狸精的氣,生產時傷了身子,又因哥兒夭折日夜傷痛,大病了一場。養了一年多,病才好起來,只是月事紊亂了,大夫就斷言太太很難再有孩子。萬姨娘接連生下了四姑娘和四少爺,在府里很得臉兒,有老太太撐腰,又拴住了二老爺的心,處處擠兌太太。太太又氣又急,日思夜想,就是想生下嫡子。」
周嬤嬤停頓片刻,又說:「後來,太太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一個偏方,只需吃三副藥就能調養好女人的身體,還保准能生兒子,太太動心了,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那個大夫。這方子的藥不難配,難就難在藥引子上,那藥引子太霸道、太……」
「太骯髒。」沈榮華咬牙打斷周嬤嬤的話,陰冷的神情令周嬤嬤渾身一顫。
「姑娘知道那藥引子是什麼?」
「知道,是新生嬰兒的胎盤。」
「姑娘怎麼知道的?這種事……」周嬤嬤怔怔盯着沈榮華,滿臉不可置信。
前世,沈臻靜嫁到杜家一直未孕,就有人給了她這個偏方。偏方的藥引子就是新生嬰兒的胎盤,還必須要連接新生嬰兒的那一部分。另外,取胎盤還有特別要求,就是胎盤在離開母體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入鍋,與藥同煎,否則就無效了。
沈臻靜怕在別處取胎盤不能及時入藥,就想讓杜昶的妾室懷孕生育,生下孩子就把胎盤弄來做藥引,根本不顧忌新生嬰兒和產婦的安危。沈榮華首當其衝成了生育的工具,沈臻靜由防着她接近杜昶到逼着她去伺候杜昶。後來怎麼樣,沈榮華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孩子還沒懷上,那一世的她就做花肥了。
「我、我是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沈榮華怕周嬤嬤生戒心,趕緊擠出幾絲笑容,又說:「後來我去問祖父,還被祖父訓斥了一頓,委屈得我三夜沒睡好。」
周嬤嬤雙手拍着腿嘆氣,「姑娘真不該去問老太爺,這種事女孩家哪能問?」
「怎麼說?」沈榮華意識到周嬤嬤話裏有話,趕緊追問。
「這事還要從頭說起。」周嬤嬤喝了口茶,沉思了一會兒,說:「太太連吃了三副藥,身體就好了許多,月事也正常了。她很高興,親自給送她偏方的人送去了一百兩銀子,還讓那人給她推算出受孕最好的日子。那人給太太推算的好日子是下次月事初來那天算起了第七天夜裏,太太做好一切準備,盼着那一天早點到來。可到了那一天的前一日,老太太就知會四位太太第二天
第五十六章 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