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中文網 > 玄幻小說 > 兒女英雄傳 > 第二十九回證同心姊妹談衷曲酬素願翁媼赴華筵

第二十九回證同心姊妹談衷曲酬素願翁媼赴華筵

黑白分明得好看。及至細看,才知不是寫的,原來照扎花兒一樣用青絨繡出來的。那下款還繡着「桐卿學繡」一行行楷小字,還繡着兩方朱紅圖書。

    何小姐道:「這倒別致。這『桐卿』又是誰呀?手兒怎麼這麼巧哇!這個人兒在那裏,我見得着他見不着?」張姑娘道:「姐姐豈但見得着,只怕見着他,叫他繡個甚麼,他還不敢不繡呢。但是這個人兒他可只會繡,不能寫,這塊匾的藍本是他求人家寫的。」何小姐只顧貪看那屋子,也不往下再問。

    說着,將要進門,張姑娘道:「柳條兒,你先進去,把玻璃上那個擋兒拉開,得點亮兒。」柳條兒答應一聲,先側着身子過去,何小姐隨着也進了屋門。見那曲折槅子是向西轉過去的,等柳條兒撤玻璃擋兒的這個當兒,回頭一看,見那槅子東一面,長長短短橫的豎的貼着無數詩箋,都是公子的近作。看了看,也有幾首寄懷言志的,大抵吟風弄月居多,一時也看不完。只見內中有一幅雙紅箋紙,題着一首七言截句,那題目倒寫了有兩三行,寫道是:

    庭前偶植梧桐二本,才似人長,日攜清泉洗之,欣欣向榮,越益繁茂。樹猶如此,我見應憐。口佔二十八字,即博桐卿一粲,並待蕭史就正。

    亭亭恰合稱眉齊,爭怪人將鳳字題。

    好待干雲垂蔭日,護他比翼效雙棲。

    後面另有一行,寫着「龍媒戲草」。何小姐看了這首詩,臉上登時就有個頗頗不然的樣子,倒像兜的添了一樁甚麼心事一般。才待開口,立刻就用着他那番虛心克己的工夫了,忙轉念道:「且慢!這話不是今日說的,且等閒來合我這妹子仔細計較一番,再作道理。」


    且住!說書的,這位姑娘好容易才安頓了,他心裏又神謀魘道的想起甚麼來了?列位,這句話說書的可不得知道。何也呢?他在那裏把個臉兒望着槅子看詩,他那臉上的神氣連張金鳳還看不見,他心裏的事情我說書的怎麼猜的着?你我左右閒在此,大家閒口弄閒舌,何不猜他一番?

    按這書的上文猜了去,何小姐同張姑娘正在談笑,看到安公子這首詩,忽然的心下不然起來,大概是位聽書的都聽得出來,這首詩是為何玉鳳、張金鳳而作。那「桐卿」兩個字,不必講,用的是「鳳鳴桐生」的兩句,又暗借一個「金井梧桐」的典,含着一個「金」字在裏頭,自然是贈張金鳳的別號;那「蕭史」兩個字,不必講,用的是「吹簫引鳳」的故事,又暗借一個「秦弄玉」的名號,含着一個「玉」字在裏頭,一定是贈何玉鳳的別號。因此上這位姑娘看了便有些不然起來,也末可知。

    只是這首詩的命意、選詞、格調、體裁也還不醜,便是他三個的性情才貌,彼此題個號兒、叫個號兒,也還不至肉麻,況且字緣名起,伊古已然。千古首屈一指的孔聖人,便是一位有號的:「仲尼曰君子中庸」,「仲尼祖述堯舜」,「仲尼日月也」。一部《四書》,凡三舉聖號,稱號亦通例也,似不足怪,何至就把這位姑娘惹得不然起來呢?

    然而細推敲了去,那《四書》的稱號卻有些道理在裏頭。

    《中庸》兩見,明明道着孔門傳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

    故筆之於書以授孟子。到了孫述祖訓,筆之於書,想要垂教萬世,既不好書作「孔大寇」、「孔協揆」、更不得書作「夫執御者」、「鄹人之子」,難道竟書作「大父曰君子中庸」、「家祖祖述堯舜」不成?他是除了稱號沒得稱的,只得仲尼長仲尼短了哇。《論語》一見,是子貢見叔孫武叔呼着聖號謗毀聖人,因申明聖號說:「這兩個字啊,如同日月一般,謗毀不得的。」

    此外卻不曾見子思稱過「仲尼家祖」,也不聞子貢提過「我們仲尼老師」。至於孟子那時既無三科以前認前輩的通例可遵,以後賢稱先聖自然合稱聖號。此外合孔夫子同時的,雖尊如魯哀公,他祭孔夫子的誄文中也還稱作「尼父」。然則這號竟不是不問張王李趙長幼親疏混叫得的。

    降而中古,風雅不過謝靈運,勳業不過郭子儀,也都不聽得他有個別號。然則稱人不稱號也還有得可稱。便是我說書的也還趕上聽見旗籍諸老輩的彼此稱謂,如稱台閣大老,張則「張中堂」,李則「李大人」;遇着旗人,則稱他上一個字,也有稱姓氏的,如「章佳相國」、「富察中丞」之類。但是個大父行輩則稱為「某幾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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