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君廓有些猶豫。他並非一個善於運籌帷幄的智將,只是仗打得多,經驗比較豐富而已。
「怕什麼,孤又不要你的彩頭?」李建成以為王君廓放不開手腳,笑了笑,低聲鼓勵。
「那,那好。末將需要請程將軍做長史!」王君廓性子最受不得激,立刻大了膽子,低聲回應。
「請幫手?」李建成側過頭,快速掃了程名振一眼。通過剛才了一番交談,沉默寡言的程名振給他留下的印象遠不如王君廓。真不知王君廓怎麼想的,居然要請一個惜言如金的傢伙來做長史?
「嘿嘿!程將軍可是有名的九尾狐狸!」王君廓**着自家腦袋低笑,言談間,憨態畢現。
「准了!」李建成大度地一揮手,答應下王君廓的請求。「來人,換大的木盤輿圖,把米籌給孤擺在軍帳中間。再搬三張胡凳來!」
「是!」左右答應一聲,迅速將推演戰事的米籌木圖擺放整齊。李建成命令王君廓和程名振兩個入座,然後又一擺手,「取些酒水來,孤今天要跟王、程兩位將軍煮酒論兵!」
左右答應一聲,匆匆出去準備。王君廓受寵若驚,看了眼燙在木盤上的大幅輿圖,然後又看了看信心十足了李建成,拱了拱手,輕笑着說道:「殿下也找個長史幫助參謀吧,否則,末將怕是要冒犯了!」
「喔?」李建成回以一聲沉吟。自打長城之戰後,他還是第一次見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了想,轉頭沖外邊命令,「再去幾個人,把薛萬徹、馮立兩個給孤找來。讓馮立給孤做長史。薛萬徹做仲裁!」
帳外的衛士答應一聲,相視而笑。心中都暗道:哪來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居然敢跟太子殿下伸手。待會兒且看他們怎麼輸的,也好拿去向弟兄們說嘴。
抱着這樣的想法,衛士們不但叫來了薛萬徹和馮立,並且將其他一干大小將領也都給驚動了,紛紛找藉口往中軍帳里湊。太子建成待屬下素來寬厚,猜到大夥看熱鬧的心思,笑了笑,大聲命令,「都倒一盞酒,站在邊上吧。只准看,不准給雙方支招。誰管不住自己嘴巴,就出去領二十大棍。」
圍攏過來的將領們轟然響應,倒了酒水,端着酒盞在木圖米籌附近站了半圈兒。看看人差不多到齊了,李建成端起一盞酒,潤了潤嗓子,低聲解釋規則:「看到木圖旁邊這些陶甑,木偶沒有,帶花紋的是唐軍,不帶花紋的是劉武周軍。一個大號陶甑代表一萬兵馬,一個中號代表五千,小號一千二百。一個木偶代表一個團,三百甲士。木偶只用作奇兵,不為正兵標記。此戰,劉武周軍能調集起來的馬步大約五萬,其中馬軍一萬七千,步卒三萬三。還有運送輜重的民壯若干,不計算在戰力內。我大唐出馬軍兩萬,步卒五萬。雙方兵卒一對一戰力相當。總兵力我軍佔優,但劉軍多次獲勝,士氣比我軍略高…….」
王君廓和程名振兩個輕輕點頭,然後又提了幾條補充兵力折算規則,請太子殿下考慮。李建成斟酌了一下,都答應了。雙方將各項規則、算法約定完畢,在木圖上堆米為山,灑木屑為河,擺開陣勢殺將開來。
關於如何攻敵不備,李建成事先已經跟幕僚們探討過,因此上手便戰了先機。但王君廓是綠林出身,用兵從不按常規出招。又有程名振這個最喜歡用奇兵的九頭狐狸幫襯,很快就打亂了唐軍的進攻序列。抽准機會,吞了側翼突前的五千兵馬,逼得唐軍不得不收斂隊形,慢慢向中軍靠攏。
馮立見勢頭不妙,趕緊附在李建成耳邊低聲進諫了幾句。李建成點點頭,改變進攻方向,轉頭向東,試圖與兵出樂平的王德仁、陳良誠二人呼應。王君廓以大軍與唐軍糾纏,自己親自提了五千騎兵**向王德仁和陳良誠所部兵馬中間。先集中全部兵力擊潰王德仁,隨後兜頭一棒,衝着陳良誠所部衝來。
按照事先約定的計算規則,一個騎兵戰鬥力相當於三個步卒。而王德仁部和陳良誠部,各自的兵卒都不滿萬。被王君廓來回一衝,立刻變成廢子從木圖上抹了下去。王君廓所部五千騎兵折算成一千,掉頭回來進入自家大營,依然還有再戰之力。
如此以來,敵我雙方的兵力就基本持平了。馮立智計百出,奇兵四起。王君廓俱是不管,拼着讓唐軍游騎*擾到太原城外,也集中主力迎向李建成所部中軍。雙方在洞渦河
第三章賭局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