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駕着騾車,走上通往日出城的大道,沿途關卡林立,車上的貨物給搜了多次後,日出城的主城門才出現跟前。/www.qΒ//
今早我和榮淡如依依不捨分了手,照着定下的計劃,由她先一步進城去了,以她的身分,自然受到隆重的歡迎。
在她魔術般的妙手下,我搖身一變,化裝成了個六十多歲的老叟,差點連自己也不認識自己。
飛雪給留在域外的山林里,只要我送出心靈的訊息,它便可立即趕來與我相會。魔女刃和黃金匕首則交給了淡如,由她給我帶進宮內。
入城大道上載貨的車絡驛不絕,若非巡邏的兵隊此來彼往,一點看不出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
日出城的高牆完整無缺,沒有任何戰爭的遺痕,使我大感奇怪,難道陰風族和麗清的大軍不用攻城,便擊敗了翼奇嗎?又或冀奇趁早逃跑了,我當然期望是後一個可能性。
守在城外的全是黑盔武士,不見半個陰風族的人,城兩旁的曠野和山頭上,軍營密佈,飄揚着的旗幟,清一色是麗清的鳳凰旗,使我弄不清楚那是否偽裝下的陰風族大軍。
日出城背後是高聳的山巒,所以若要攻城,唯有由前方發動攻勢,城內的守軍憑着牆高壁厚,可輕易抵擋比他們多上幾倍的敵人兵力。
騾車愈接近城門,愈緩下來,隨着進城的車隊,等候着守城軍的查詢。
不住有人和車過不了城門那一關,給勒令立即掉頭離城。
我一點不奇怪有這樣的措施,因為若讓我方的人進入城內,說不定可以把城內的人策反,麗清怎會有這樣的疏忽。
最後終輪到我了。
一名小隊長走到我身旁,喝道:「你叫什麼名字?那條鄉來的人!到來幹什麼!知不知道進了城後,沒有守城官的批准,是不可以離開的。」他這一大串問話,可能早被重複了千百次,說來滾瓜爛熟,又急又快,兼又模糊不清,一不留神保證會聽漏了。
我扮作聽不清楚,側下頭去。
那小隊長反放心下來看來他心腸也不是太差,見我「年紀大」,以較慢的語調,重說了一次。
我乾咳了一聲,沙啞着聲音道:「我乃神醫方壺,到處濟世救人,後面的車全是山草藥物,年紀大了,什麼也沒有所謂了,只希望能醫好多幾個人,於心已足。」我心中篤定之極,在戰爭里,醫生水遠是最缺乏的人材,不愁日出城的軍方不歡迎我。
後面搜車的黑盔武士道:「隊長!都是上等好藥。」小隊長臉容和悅起來,猶豫了片刻,道:「你真的是神醫?」
我充滿信心地道:「謊言只有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會說的,沒有病症可把我難倒。」
小隊長道:「若我發覺你說謊,我會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向他其中一個手下道:「我軍命在身,不能離開,你給我帶他回家,看看他能否治好我父親的病。」我想不到這麼快有生意找上來,心中暗喜。
那小兵坐了到我旁邊,冷冷道:「神醫!入城吧!」在那小隊長莫言家內男女老少十多對眼睛的虎視眈眈下,我伸出手來,為躺在床上病得兩眼深陷,出氣多入氣少的老翁診症。
看着自己經過化了裝,看上去能令人有瘦骨露筋錯覺的手,不禁暗服榮淡如出神入化的化裝技巧,也不由想着她嫩滑豐滿的嬌體,沒有了她的晚上,實在不易消磨。
自得到了魔女刃內的異能後,我的性格起了微妙的變化,對事物開始積極起來,好像什麼也有信心去解決,去爭取。連面對命運都沒有絲毫害怕。亦不逃避愛情的來臨,有種瀟灑享受生命的快意。
我確比以前快樂多了。
「神醫!」我嚇得從沉思里驚醒過來。
有人問道:「是否……是否……」我知道對方想問是否沒得救了,當然,見到我這痴想的模樣,自然會朝壞的一方面去猜,豈知我的心神卻完全分了去另外的地方。
那小隊長秀麗娟好的妻子道:「神醫!我家老爺是什麼病?」我楞了半晌,胡謅道:「是肝臟受了陰寒吧。」
小隊長的□子皺眉道:「其他醫生都說他腿上生了毒瘤啊!不信你翻起被子看看。」暗叫不妙,各人均現出不善之色,那帶我來的小兵更是兩目凶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