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好聲、喝采聲一陣接着一陣。
若水好奇地探頭出去,只見下方的台子上已經拉開了一重白紗帷幔,幾名身穿輕紗彩衣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腰肢款擺,有如風拂弱柳。
少女們一邊跳,一邊對着樓下的看客拋媚眼,真真是巧笑倩兮,引來看客們陣陣歡呼。
原來所謂的節目表演,不過如是。
若水有些意興闌珊,興致缺缺地往後一靠。
少女們的舞姿也說不上有多曼妙,編排更談不上新穎生動,無非就是穿着一些引人瑕思的輕紗薄裳,做出一些妖嬈的動作,來**那些男人的觀感罷了。
她有些無聊地舉起杯中美酒啜了一口,目光漫無目的四處轉悠。
突然,她的視線一凝,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容顏。
小七!
他果然在這兒!
就在她前面左側不遠的包廂里,不知何時坐上了兩位少年公子。
一人穿碧,一人穿白,兩人都是風采翩翩,儀容出眾,讓人見之忘俗。
在二人的身邊,正圍坐着四五名鶯鶯燕燕,一個個生得都是粉面桃腮,我見猶憐,手中捧着瓜果美酒,正在殷殷奉客。
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小七和老八。
此時的小七正端着酒杯,心不在焉的看着下方台子上輕歌曼舞的少女們,一張臉板得緊緊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傲模樣。
而他身邊的老八卻是眉花眼笑,左右擁抱,好不快活。
他時不時地和美人們說笑幾句,逗得幾名姑娘嬌笑聲不斷,有如花枝微顫。
在小七的身邊,正侍立着一名年方二八的妙齡佳人,她一臉愛慕地看着眼前的清俊少年,卻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嚇得不敢靠近,所有討好逢迎的話全都憋在了肚子裏,素日裏用來應對恩客的手段,在眼前這名公子面前,竟然一點也不敢使用。
「七哥,你瞧你,老是板着一張臉,連點笑模樣也沒有,嚇得小茹姑娘都不敢說話了。」
老八舉着一杯酒,對着小七敬了敬,同時對他身邊的那少女小茹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上前服侍。
小七心情鬱郁,雖然美酒在杯,美人環側,他眼裏卻像壓根沒看到周圍那幾名花朵般的姑娘似的,只是自己一個勁地悶頭喝酒。
老八和少女們的調笑聲卻聲聲入耳,他只覺得刺耳之極,再一看到老八那擠眉弄眼的模樣,他就更是有氣。
「喝酒就喝酒,你叫這麼多人來做什麼!你自己沒長手,不會倒酒?」他冷聲斥道。
老八吐了吐舌頭,自己的馬屁好像拍在了馬蹄子上。
他再對那小茹擠了擠眼睛,小茹無奈,只好硬着頭皮上前,端着酒杯往小七面前送去,嘴裏嬌滴滴地道:「公子爺,就喝了奴家手中的這杯酒嘛,這可是奴家第一次出來接待客人,公子,您就喝一杯嘛。」
那聲音柔媚入骨,聽得人骨頭縫裏發酥。
若水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抖了抖。
小茹手中的酒杯離得小七唇邊還有一尺的距離,就突然發現遞不過去了,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攔阻在她和小七的中間。
她覺得奇怪,不禁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麼牆,可自己就是走不到那公子身前一尺之近。
「撲哧」一聲,旁觀瞧好戲的老八不由笑出了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
「七哥,既然來到這煙花之地,你何苦還要做出這股清高的勁兒來,就算你不讓小茹姑娘靠近你的身邊,又有誰能知道?如果七嫂得知你曾經涉足這裏,不管你碰沒碰過小茹姑娘,七嫂都定是不會原諒你的了。所以嘛,依小弟之言,七哥你就不妨放開了膽子,盡情的喝,盡情的樂,這小茹姑娘嘛,我看她也是嬌小可人,冰雪聰明的,服侍起人的功夫那也是極好的,七哥,你何必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他自覺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定能打動七哥的心。
哪知小七置若罔聞,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就像他剛剛放了一個沒味的屁,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的目光既沒看向身邊的小茹,也沒朝下方台子上面身段玲瓏、極盡妖媚的姑娘們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