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爆出一團血霧,身子直接砸在地面。
「抗!」
「抗!」
「亢!」
接連兩槍,全部打在翻滾在地的棒棒的後心,最後一槍,大川直接上前,衝着棒棒的後腦勺補了一槍,當時,黃的白的,流了一地,相當的慘烈。
「別跑!」一個內保,拍着對講機,吼了一句。
「亢!」奔跑着的大川隨手甩了一槍,子彈打在牆壁上,冒出一陣火星,等內保再次伸出腦袋的時候,早就沒有人影。
「啊……」
槍戰後面七八米的地方,瑤瑤手上拿着一包七度空間,雙眼驚恐,肩膀顫抖地看着前方,良久,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驚悚吼叫。
一分鐘不到,馬軍慌裏慌張地扒拉開圍着的內保,雙眼充血地看着地上的棒棒,上前一把抱起棒棒的腦袋:「弟弟,弟弟,棒棒棒棒,撐住,撐住!」
「草泥馬的,還看啥,報警,叫救護車啊,叫救護車啊!」
馬軍就像瘋了一樣,朝着周圍人大吼大叫,眼角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就好像他的內心,在滴血。
「哥……」
「你說,你說,我聽着呢。」馬軍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扶着他的後腦勺,感受到上面粘連的東西,心仿佛快死了般難受。
「哥……告訴,告訴……龍哥……場子裏……有,有……」
話沒說話,棒棒瞳孔放大,手臂跌落。
十分鐘過後,我和李琦,等人到達。
「草泥馬的,誰他媽乾的?」一向在員工面前,淡笑着,儒雅的我,抓着棒棒已經逐漸冰冷的手,一隻腿跪在地上,沖天狂吼。
「烏拉烏拉……」
警車拉着警笛,帶着救護車,形勢了過來。
刑偵隊長下車掃了一眼案發現場,揮手道:「拉警戒線,疏散人群,通知交警隊,過來指揮交通。」
「你們讓開,我們需要勘察!」
「勘察個**,殺人的,就是大川,你們傻逼了啊?」李琦雙目帶淚,衝着提着箱子走過來的法醫,張嘴就是一通大罵。
「你如果想抓到兇手,就應該冷靜。」刑偵隊長,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了一句,看向我們的眼神,沒有同情,只有的是厭惡。
一個小時後,棒棒的屍體被拉進了停屍房,瑤瑤以及樓下的內保迎賓,被帶走協助調查。
一個小時候,警方確定作案兇手,就是跟着肥子整兄弟ktv的大川,此人異常兇殘,手上持有仿六四,從大門的着彈點來看,這把槍,屬於高仿,殺傷力極大,當晚,公安局就由藍局長挑頭,成立了4.12專案組,與此同時,各個出城路口,直接被特警和武警聯合執法,封死。
一間審訊室內,我和馬軍李琦,坐在椅子上,低着腦袋,煩躁地抽着煙。
「哐當!」一個中年走了進來,將一疊卷宗扔在桌上:「已經確定,犯罪嫌疑人就是陳大川,但動機不明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沒有」。我咬着牙齒,吐出兩個字。
「沒有矛盾,他會殺人?他神經病啊?」中年對於我們的態度,也很氣惱。
「你沒查過,咋就知道他不是精神病呢?」李琦直接懟了回去,昂着脖子,很不客氣。
這是我們成立團隊以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棒棒的離去,讓我們的情緒跌落到了谷底。
現在想的,只有兩個字,報仇。
棒棒孤家寡人,我還好受點,不至於想着咱們跟他的家人解釋,可我自己,一直在責備自己,馬軍,李琦,都是如此。
他的離去,我們除了傷心,就是仇恨。
「好吧,咱們換個問話方式。」中年坐在對面,和李琦對視了好久,這才理解似的一拍手,重新開口說道:「命案已經發生了,對於民事賠償,你們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沒有。」
「沒有?」中年愣了。
「是的,沒有。」我扔掉煙頭,眼眶紅腫地起身,看着他:「民事賠償,我不要,我就一個要求,我弟弟,必須土葬,不准解剖,否則,我去告死你們。」
「……」中年看着我,撓了撓鼻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