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水6大會還有不到兩月的光景,長安城中,只要跟神仙法術牽連上的,都無一例外的遭受了熱烈追捧,吞刀的、吐火的、斷舌重生、碗中生蓮、引煙成字,口含火炭,在那大街小坊中得到漫天的吆喝聲。
「惡僧讒道,邪術詭法,終將誤國,」不知多少的清流官員這般想,國事艱難、民生凋敝,皇帝還如此做派,各種痛心疾。
余振雖不是其中之一,但也對近來長安城的風向看不過眼,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民間把戲倒也罷了,再往上,不知有多少的達官貴人、名門國戚,想盡法子搜刮些奇珍異寶,用來賣乖討好。
京兆尹近來所辦的十幾件命案,無不與之有關。
「何時才會結束啊,」余振嘆了口氣,下意識的望向某個方向,卻驚訝的現一輛官制馬車正向着那個方向駛過去,若是他所記不錯的話,朝會過後,坐在這馬車上的,乃是戶部主司齊大人,而他家所在的方向正好恰恰相反。
「大概只是巧合吧。」
這一個月來,道士乖覺的很,輕易不出門,更是從不接見朝廷中人,大概真的只是巧合。
不過這馬車在繞了數圈之後,從某人的門庭繞過之時,窗簾大開,忽然從中丟下一份信件,正好落在了這門前的地面上,然後如水般融入地面。
「齊苗的事,終於辦妥了麼,」主廳之中,李道士手上的,正是之前的那封信,將之掃了幾眼之後,抖了抖,此信無風自燒,化作點點灰燼。
「居然是在這裏,」道士咂咂嘴,將手一合,整個人便就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在碧府府外,幾道氣息忽然一縮,就像是那捕獵的毒蛇,要先縮入洞中。
關中奇山峻岭甚多,層嶺疊嶂,此起彼伏,一道青光在天空中一閃而逝,繼而落在一張馬蹄印般的山嶺上,重又顯化出了道士的身形,向着山嶺深處望了望,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去。
若說此山與其他山峰的差別,便在於方一入內,便能聽到各種各樣的鳥鳴聲,或長或短,或尖或緩,繁音薈萃,悠揚動聽,道士感受這般異景,更加肯定,那公治長正在此處。
明面上,這公治長只是個靠寫些話本為生的讀書人,隔兩千年後,應該叫做網絡寫手,還屬於一邊寫書,一邊各地旅行的那種,但偏生這四處亂跑的個性,讓他哪怕動用了戶部的關係,查了足有月余,也才大略的確定了方位。
至於道士這個外來人,為何能指使的動戶部主司,那還得感謝那曹太監,這老太監在巔峰時期,可說是半個魏忠賢的那個檔次,雖然沒養那麼多乾兒子,但是與外庭較好的人物,也有不少。
這齊主司便是其中之一,二十年前,若不是老魏暗中資助,他如今或許只是一個刀筆吏,這份恩情,讓他背着所有人,悄悄的查一個人名,已是綽綽有餘了。
在李道士天眼的掃射下,不過片刻,就到了一個山洞前。
山洞附近落滿了各種鳥兒,各種小眼正好奇的打量着,其中一個金嘴鸚鵡蹦跳兩下,口吐人言:「不能進,不能進,除了滑嘴兒,誰都不能進。」
伴隨着鸚鵡的話語,其他鳥兒也都『嘰嘰喳喳』的叫做了一團,周圍頓時被各種聲浪覆蓋,道士訝然的看着這個場面,妖魔鬼怪他見的多了,但是被馴化的這般通靈的雜鳥,他這還是第一次見。
「別誤會,貧道只是個來拜訪的客人,」李道士笑眯眯的揮了揮衣袖,顯化出千百道柔力,將這些鳥兒包裹住,頭也不回的邁入了山洞中,只剩下那金嘴鸚鵡急的直叫,「滑嘴兒,滑嘴兒,來賊了,來賊了!」
洞中昏暗,不過對於道士來說,早已能視黑夜如白晝,只見山壁上掛着一個個布套,而布套之上,則是各式竹簡帛書,很少見到流行於世的紙張,仿佛回到了那個先秦時代,竹木丹書。
這些竹簡上的內容多是一些山河水景的奇聞異談,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對方自己編纂,而且從古到今,先人逸事、雜物傳聞,似乎無所不包,無所不記,這讓道士的猜想不由更加清晰,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這公治長似乎今日真的不在,整個山洞都走遍,還是找不到對方的影子。
不過在這洞穴深處,道士卻是現了一卷紫色竹簡,若說這竹卷與其它的有什麼不同,便是這上面隱約有
第三十六章 人道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