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雲的臉上騰地升起一股喜意,張了張口卻不知叫什麼好,訥訥地說了聲:"……您好。"
明台卻顧不得那麼多,對林琛介紹道:"這是惠小姐。我前段時間認識的。"
"惠小姐。"林琛客氣的點點頭。
明台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林琛會意一笑,能擺脫明台她求之不得,指了指裏面:"我先進去了。"
"謝謝嫂子。"這一聲聽來可比之前那一聲誠心了不少。
林琛從明台手裏接過畫,故意放緩了腳步,留心聽着後面兩人的談話聲。
"昨天的事,謝謝你。"
"謝什麼,下次換作是我……"
"不會!"
"對,不會。"
"你畫的畫?"
"不是,我哥畫得。"
"畫叫什麼名字?"
"佳偶天成。"
林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夥計身上。
等林琛拿着畫出來的時候,女孩已經不見了,明台懷裏抱着臘梅花,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似在回味什麼。
"什麼時候領回家讓大家看看。"
林琛這句話剛出口就見明台似是被嚇了一跳,右手撫着胸口,張大嘴巴埋怨道:"嫂子,不帶你這麼嚇唬人的。"
"作賊心虛。"
"嫂子,大街上呢,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明台賠着笑臉,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就別和大哥大姐還有阿誠哥說了。顯得我多沒面子啊。"
"那你也不許再追問我和阿誠的事。"
"啊?"明台遲疑。
林琛也不等他,腳步輕快地走在街上。
明台從後面追了上來,伸出右手小指:"一言為定。"
"幼稚。"這麼說着,林琛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意思意思地勾了下。
"騙人是小狗!"
"林小姐,林小姐。"
林琛回頭,輕皺了下眉,隨即掛上一抹琉璃的笑容:"平泉先生,有什麼事。"
"星期天晚上七點半,日本領事館舉行『慶祝華北戰場取得勝利』宴會的入場券。上次宴會給林小姐留下了不好的回憶,鄙人一直心中愧疚,還希望林小姐給在下一個彌補的機會。"
距離離得有些太近,幾乎面貼面,林琛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試圖委婉拒絕:"我對這些向來不敢興趣,平泉……"
"林小姐,"平泉一臉正色,"在上海入鄉隨俗是免不了。"說着就把入場券□□林琛胸前的口袋裏。
看着林琛落荒而逃似地背影,平泉攥緊了拳頭,也許是該採取一些特殊的方法了。
風和日麗,明鏡和林琛坐在花園看着明樓明台二人打羽毛球。
明樓看着明樓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便朝兩人揮了揮手:"歇會兒吧。"
兩人同時停了拍子,明台向明樓跑了過去,阿誠拿了一份文件給明樓簽署。
"阿誠哥,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說。"明台突然道。"
阿誠怔了一下:"你說。"
明台看着明樓遠去的背影,低聲說:"報恩有很多種方法,不是只有一條路。前面的路如果走不通,回頭是岸。"
阿誠微微一笑:"你的話我聽不懂。"
"其實吧,阿誠哥是唯一一個能告訴我,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不拐彎抹角,改單刀直入了。"
"嫂子回來當天火車站的事阿誠哥心裏清楚吧。回頭,對她好,對大哥也好。"
阿誠一愣:"你想知道事實是吧?"
明台堅定的眼神看着他:"是。"
"事實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
"明台這幾天總是躲在小客廳看報紙,一看到你作威作福的版面,他就嘆氣。一個人窩在房間裏嘟嘟囔囔的……"明鏡眼光落在不遠處明台的身上,對明樓說,"你說,這孩子,挺讓人擔心的。"
"沒什麼好擔心的。"明樓的目光也落在正向這邊走來的明台身上,"明台從小到大都喜歡自說自話。"
"我也覺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