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些,能力小的就少吃一些,以前大家都看慣了,也習慣了,不過現在有人不願意,文漢臣恐怕要遭殃。
過了長津關,有好長的一段平路,直到黑虎口才會折上棧道,雲崢不相信文漢臣在這點時間裏能跑上棧道,他定然在黑虎口等着雨停之後才會上棧道,大雨中的棧道還不能輕易通行。
又跑了兩個時辰,雨下的更大了,大雨將火把澆滅,雲崢見不能再走了,甲子營的部下也已經是人困馬乏,恨恨的下令在一個叫做蒲場的小鎮子休息一晚,五百人馬將這個小小的鎮子騷擾的人仰馬翻這才安頓下來,這時候的雲崢根本就不講理,百姓家他不去騷擾,驛站和當地的官衙他卻沒打算放過,塞了個滿滿當當,至於那些驛站的人和官衙的人去哪裏安寢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躺在人家閨女的繡床上,雲崢瞅着外面不斷亮起的閃電,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身體疲憊至極,卻沒有絲毫的睡意,這他娘的是一個怎樣扭曲的時代啊,都監拿着全營的糧食和錢財跑了居然是一件可以原諒的事,不說國法容不容許你這樣做,看着那些人在雨地里餓的嗷嗷叫,難道就沒有半點的仁慈之心?兩隻眼睛被銀子一擋什麼都裝作看不見?
香噴噴的閨房也給雲崢帶不來絲毫的遐想,以前見到甲子營的時候以為是最糟糕的情形,昨日見到武勝軍才知道劉凝靜她們為什麼會冒着被殺頭的危險造反了。
雲崢自付,如果自己落到那步田地,而且改善無望的話,自己早就造反八遍了,雖然說討厭造反,但是這種為了吃飯造反的人,雲崢覺得似乎可以原諒,至於彌勒教就算了……
腦子裏面各種古怪的念頭不斷地翻滾,人也在床上不斷地烙餅一樣的翻來覆去,天快亮的時候才小小的睡了一會。
早上用最大的毅力讓自己的身子離開床榻,匆匆吃了一點早餐,就在猴子憨牛的伺候下重新披上戰甲,在當地夫子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中重新上路。
大雨下了一晚上,早上的時候變成了小雨,或者說這是雨霧,人在雨霧裏走一圈離開就感覺渾身潮乎乎的,蒲場鎮距離黑虎口只有不到八十里,快馬加鞭的話,今天上午就能到達。
文漢臣心滿意足的從侍妾的房間裏出來,得意的看着驛站院子裏停着的馬車得意非凡,武勝軍都監就是一個苦差事,自己當了三年都監都沒有什麼好的財路,沒想到離任的時候卻天降橫財,成都府撥下來大筆的錢糧,這是武勝軍三年的錢糧,而且是足額發放的,一貫錢一千文這種事文漢臣已經好多年沒有碰到了。
都知道這是府尊看在雲崢的面子上才這樣給的,不過府尊也要離開了,這就給了自己諾大的空子可以鑽,賈公的面子就算府尊大人也要給幾分吧?廂軍的錢糧其實就是都監的,這是廂軍將領的一個共識,他雲崢再霸道,找不到自己也只能吞下這顆苦果。
一想到自己送去東京汴梁城的那兩個蜀中美人,文漢臣的心中就隱隱發痛,多好的一對小姐妹啊,十三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夾江那樣的窮窩裏能有這樣的美人實在是沒想到。
秦州啊,只要安穩的在那裏混一年就能外放團練使了,這是賈公許下來的,雖然沒有明說,文漢臣還是能從他的話里聽到這個音訊。
走到輜重的邊上,拿手拍着裏面沉甸甸的貨物文漢臣笑的合不攏嘴,只要手頭有這些東西,到了秦州錢糧開道,說不定還能再高升一級。
「那個心比天高的小子現在一定叫苦不迭吧?老子只要不把這些東西全部塞進自己口袋,拿出一部分用在秦州的廂軍頭上,就是御史都無話可說,只要是廂軍,那裏的錢糧都是積欠的,還債而已,誰能說出個不字來?」
文漢臣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着話,這些年的鬱悶一掃而空,得意之處卻無人可以傾訴,只能對自己訴說。時間長了也就形成了這個習慣。
他抬頭看看陰鬱的天空嘆了口氣,本應該早日離開黑虎口的,卻被一場大雨阻攔在了這裏,這時候進山算不得明智,沒有離開蜀中,總還是有隱憂存在。
一上午的時間,文漢臣進出七八趟,天色還是不見好轉,他的心裏卻越發的焦急,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不管了,如果明日還是下雨,自己一定要離開蜀中。
拿着戳子在糧包里
第四十六章追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