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樣的灌進肚子,想找蘇洵去勸勸,蘇洵卻堅決的搖頭。
「他在想事情,只要把事情想通了就會安靜下來,十天而已,不打緊。」蘇洵說完話就去找崔達,武勝軍營地里最珍貴的一些繳獲,需要他用最快的速度運回蜀中。
余靖見趙迎春攀在門框上看自己辦公,微微笑了一下,對於這個堅強的孩子,他非常的有好感,就招手要小姑娘過來,將屬官送過來的一碟子迎春糕拿給小姑娘吃。
趙迎春咬了一口糕點,低聲道:「雲崢已經喝了十天的酒了,不過他好像從來沒有喝醉過,您說,作為一位將軍,這樣合適嗎?」
余靖捋着鬍鬚笑呵呵的道:「你父親趙師旦是烈士,他做出與城偕亡的決定的時候是不是也很艱難?孩子,人生百年匆匆易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口要過,現在輪到雲崢去過關口了,如果他不能剪除掉自己的草莽氣息,很難說日後的路會如何走。
休要去管他,你父親的忠烈承情表老夫已經送上去了,不日你就要隨同梁天使一起回京接受陛下的褒獎,你將要見到你祖父了,難道不高興嗎?」
趙迎春搖搖頭說:「小女子很想隨同雲將軍一起去西平州,看看儂智高是如何授首的,這個賊子不死,小女子的心一日不安!」
余靖還是搖搖頭,命自家的老僕給趙迎春姐弟收拾屋子,一個大閨女並不適合住在軍營,對她的閨譽不好。
大軍回營之後,雲崢和部下開了整整一天的會議,除了參加會議的人,沒人知道雲崢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從那一天起,武勝軍在賓陽整整操演了三天之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賓陽向西平州進發,送別者,唯余靖一人而已。
「長者的話讓長生受益匪淺,此去定當奮勇殺賊,不敢人後,戰事底定之後,武勝軍就會立刻返回蜀中,一刻都不會停留,隨時等候陛下的下一次召喚!」
余靖正色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裒聚窮賤之財,以媚尊貴者之心;下則箠楚流血,取之盡錙銖;上則多藏而不盡用,或用之如泥沙。損不足以奉有餘,與天道異矣,長生當牢記在心,萬萬不敢逆天行事,損益有度,才是正途。」
雲崢再次鞠躬表示受教,而後上馬正色問余靖:「若有敵軍犯國當如何?」
余靖大聲道:「誅之?」
「跨進一步何解?」
「一步與千里何異!」
「雲崢遵命,此生定當為國殺盡賊寇,不讓敵軍跨進國門一步!先生保重!雲崢去也!」
余靖眼看着雲崢縱馬狂奔,豪氣飛揚,老臉也浮現一絲笑意,轉頭對馬車裏的趙迎春道:「看見了嗎?一個摘除貪婪之心的雲崢是何等的意氣飛揚!」
永平寨。
馬金虎走上軍寨解下頭盔,坐在楊文廣的身邊喝了一口水悶聲道:「今日出戰,環州軍戰死五十六人,儂智高的戰力又有所加強,我在軍陣里看到了一些不屬於儂智高部的戰旗,似乎是交趾李朝的戰旗。他們不是生死仇敵嗎?」
楊文廣吐掉一口吐沫道:「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了殺父之仇,保住自己的富貴就好。」
馬金虎接着道:「如果武勝軍在此,這場仗就好打了,對於密集戰陣,他們有震天雷,對付起來比我們一刀一槍的殺要容易得多,他們什麼時候來啊?」
楊文廣看着從寨門抬進來的戰死的部下,搖搖頭道:「這裏的仗已經非常難打了,西軍從最開始的五千人,如今增兵到了兩萬,依舊不能攻下西平州的路口,這不該是儂智高的手段,背後如果沒有交趾和大理國的影子,老子把頭揪下來當球踢。
哼,你還是指望我們自己吧,武勝軍如今在廣南剿匪,聽說賺的盆滿缽滿,就等着看我們損兵折將的笑話呢,人家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馬金虎搖頭道:「不見得,我聽狄帥說武勝軍如今剿匪也沒錯,畢竟廣南這地方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需要趁着這個機會徹底的剿滅,這樣一來大宋才能徹底的掌控廣南。一旦內地平定,他們一定會趕過來和我們一起作戰的。」
楊文廣大笑了兩聲道:「他們會過來?你相信?」說着話指指站在寨牆上的狄青道:「大帥這是為了安定軍心,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