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的聲音,好似那春雨薄霧中的黃鸝一樣,清脆卻帶着一點飄忽的味道。夏侯僅僅是聽到她的聲音,就突然渾身一陣燥熱,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連忙拼命的運轉體內真元,把體內五賊強行鎮壓了下去。他不敢看她,只是乾笑道:「半成的巫力就差點殺了我。」
那女子連連點頭:「說得沒錯,你在接受天巫的巫力之前,不過是一名九等中下品的巫武。天巫的一成巫力,就等於一名九鼎中品大巫的全部力量,你魯莽的吸了半成的巫力,居然還能留下一個囫圇的身體,我們九大巫都感到近乎神跡了。」
我們九大巫!
任何一名鼎位的巫,都可以在其他人的嘴裏被稱為大巫。但是敢於自稱大巫的,只有九大巫殿的殿主。夏侯愕然看向了那女子:「你,你說什麼?你是大巫?你是?」
那女子歪着腦袋看着夏侯,夏侯怎麼看怎麼感覺着,她的目光就好像自己小時候看待白那樣的值得玩味,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看到了極其好玩的玩具一樣。依然是那完美的聲音傳來:「我是黎巫旒歆。」
黎巫,這美得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的女子,居然就是站在石階頂部,渾身用黑布包裹着,夏侯盤算着怎麼也要有七八百歲才合理的糟老頭的大巫之一?夏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麼看她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一時間,夏侯腦袋裏閃過了例如借屍還魂、返老還童、采陽補陰等等稀奇古怪的念頭。
黎巫皺起了眉頭,似乎她能猜測到夏侯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麼,不由得嗔怒道:「若不是隱宗之主要我出手救你,當我願意對着一個渾身皮膚都炸飛了,血肉模糊噁心之極的肉球麼?你敢胡思亂想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恢復成剛才那個模樣。」
夏侯連忙端正了臉上的表情,口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動那些古怪的念頭。天知道這些大巫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手段,能夠看到自己的思維?夏侯老老實實的從石床上爬起來,朝黎巫行禮道:「如此,多謝黎巫相救。」
黎巫輕輕點頭,淡淡笑道:「不用謝,救了你,隱宗之主太弈就欠了我一個人情,有空我就可以去隱殿找一些我比較感興趣的東西,所以倒是我要感謝你才是。」她悠然嘆息道:「可惜的就是你傷得太輕,要是你的傷再重十倍,我就可以從太弈手上多點東西出來了。」
夏侯只覺得後心冰冷,果然是最毒莫過婦人心,這黎巫也不例外啊。自己差點粉身碎骨,這傷還叫做太輕了?
夏侯正在這裏腹誹黎巫的不人道,黎巫卻是好奇的看着夏侯問道:「不過,我很好奇。巫力比你強大得多,傷勢也輕得多的商湯,經過我的治療後,現在還在昏迷,你卻恢復得這樣快,沒有道理呀!」黎巫眼裏閃動着古怪的光芒,那聲音在夏侯聽起來,就好像要搶小朋友棒棒糖的不良少年一樣不懷好意:「你身上是否有什麼護身的巫器?可是我救治你的時候,你身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卻是奇怪了。」
這種問題,怎麼能順着她的意思回答?夏侯連忙說道:「我也不知道呀!如果作為大巫的您都不清楚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明白?」
黎巫緊緊的盯着夏侯看了半天,看得夏侯額頭上幾滴冷汗慢慢的滲了出來,最後看到夏侯實在是一臉的坦然,的確是沒有隱瞞什麼的時候,黎巫這才放過了他。收回那充滿了威嚇力的眼神,黎巫有點失望的說道:「原來這樣啊?也許是你的天分太好了,所以僥倖留下了一條命。當然,這也是我的醫術太好了,否則怎麼可能救回你來?」
黎巫臉上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笑容,很自我陶醉的笑了一陣,這才給夏侯說道:「你僥倖吸收了天巫半成的巫力,可是你的巫力提升卻不高,只到了九等巫武的最頂峰狀態,還差一步,就能達到一鼎下品水準了。倒是你的肉身受了很大的好處,那些胡亂衝撞的巫力被我用巫咒封進了你的身體,結果你的肉身直接提升到了二鼎大巫的境界,倒是你的幸運。」
自己的肉身已經到了二鼎水準麼?那豈不是比刑天大風他們還要強橫得多?夏侯一陣的歡快,一陣的心癢難耐,恨不得就能去試試自己如今到底有多麼強悍!也許,自己現在可以把一座小山當作手榴彈扔罷?實在是,實在是太棒了!夏侯比任何人都清楚,強橫的實力的重要性了。
可是黎巫馬上又給夏侯當頭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