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懦的眼神,周離輕輕的拍了拍她發冷的小手:「你先去吃飯,不過記得不要連我那一份也吃掉。」
盧弱水微微的搖頭,不想鬆開他的手:「不要打架。」
周離笑了起來,彎下腰去捏了一下她的臉:「別擔心,交給我好了。」
感覺到臉頰上熟悉的溫度,盧弱水輕輕的點頭,鬆開了手掌。
……
在上樓梯的時候,周離還是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看到盧弱水抱着全家桶、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心中又抽痛了一下。
地上滿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丟下的雜物,瓜子品、衛生紙、煙蒂,簡直讓喜歡乾淨的盧弱水沒法落腳。
電視機還在演無聊的偶像劇,明明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可是盧弱水還是把聲音開得很大。
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廳里,一個人看着電視。
失去父母之後,以前的一家三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正是因為這樣,周離才一直不願意放棄。
他記得盧弱水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笑容、每次夏天悄悄求他幫自己做暑假作業的祈求眼神,還有悄悄瞞着父母搶自己雞腿吃的狡黠模樣。
所以他不願意再看到她孤獨的樣子,那樣的表情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來說,太過沉重了。
察覺到周離的視線,沙發上的盧弱水扭過頭看向身後沉默的周離。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周離擠出笑容,揮手示意她放心,在她扭過頭之後,才露出陰沉而憤怒的神情。
似乎是察覺到他心中的怒火,在他的眼瞳之中,再一次顯露出曾經驚鴻一現的蒼青色。
沉默的走在樓梯上,他傾聽到樓上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憤怒的握緊指節,發出噼啪的聲音。
「老王,這個粉底你看看,效果真好,以前都沒在商場見過。」
隔着老遠,他就聽見了那個胖女人興奮的聲音:「你也不多學學,我表弟多捨得給媳婦花錢,聽說還是從俄羅斯帶回來的……」
砰!砰!砰!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她興奮的聲音,不過那種聲音與其說是『敲門』,更象是有人手持着鐵錘要破門而入了。
屋內翻動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胖女人的聲音就滿是厭惡響起:「誰啊,這麼晚了。」
誰都知道,這是明知故問,誰都知道盧弱水不會這麼敲門。
門終於開了,屋內的光亮流出,照亮了黑暗的走廊。
就把門開了一條縫,一張鋪滿粉底的老臉露出一半,滿是厭惡的說道:「這麼晚了,什麼事兒?」
周離的視線越過她,看到屋內一片狼藉,原本鐵青的臉色已經快要變成漆黑。
衣櫃被翻得一片紊亂、存放病人病歷的柜子也被打開,各種票據落了一地,就連牆上掛着的裝飾畫都被摘了下來。
簡直就象是蝗蟲過境,而且哪怕到了現在,裏面那個禿頂的男人也還在不停的翻。
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周離從牙縫裏擠出了最後的警告:「滾出來。」
表情的劇烈變化讓他臉頰上剛剛勉強彌合的幾個口子又被扯開來,鮮血再次滲透出來,令他的神情無比猙獰。
看着那一張痴肥的臉,周離咬着牙說道:「別讓我說第二次。」
痴肥女人的神情一變,怒罵道:「你神經病啊你。」
說着,就要關門。
砰!
在最後的瞬間,周離的手掌夾緊了門縫裏,往日沒有出現過的可怕力量爆發,在瞬間將關閉的門徹底推開。
隔着門板傳來的巨大力量令那個胖女人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闖入房中的周離。
一直到兩個小時前,她印象之中的這個『外人』還都是罵不還口、拿捏起來輕鬆無比的軟蛋;只是現在她才發現,一個真正好脾氣的人憤怒的時候究竟有多可怕。
環顧着房間裏的狼藉的樣子,周離冷笑着看着他們,滿是鄙夷的說道:「盧弱水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麼急着分她的家產?!」
禿頂的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一臉惱火的指着周離:「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我可是弱水她二姨夫,怎麼會……」
「老子管
第四章 你們是不是當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