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色的眼瞳中,宛如凜冬一般的寒意:
「所以啊……你想打她的主意,又怎麼能夠不死呢?」
一碗麵至此已經吃完了,王斌的倒計時也終於走到了盡頭,空洞的眼睛的呆滯的看着周離,眼淚混合着血,隨着掙扎滴落在地上。
「多謝款待,我吃飽了。」
周離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從紙巾盒子裏抽出紙,擦了擦嘴角,隨手丟在旁邊的紙簍里。
漆黑的槍膛再一次對準了王斌的臉,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了。
他看着王斌變成慘白的神情,低聲的說道:「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是我殺你,一點都不後悔,真的。」
至此,最後一秒的倒計時悄然流逝,扳機終於被收緊的食指扣下。
釋放擊錘,子彈飛出。
砰!
悽厲的血腥混合着慘白的漿液隨着頭顱的破碎,濺射而出,狼藉的塗抹在電視和牆上。
那一具掙扎不休的身體終於不再動彈了。
抬起頭稍微看了看時間,周離提起身旁裝着火刑架的箱子,抹除着自己殘留在現場的痕跡。
確定指紋和腳印都沒有留下,他那帶着手套的手掌拆開了那一把手槍,將零件丟進垃圾簍里。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看着現場,沉思片刻之後,抽出餐巾紙沾着地上的血,在牆上寫了一行潦草的字跡。
完事之後,他後退兩步,觀察了一下後又添了兩筆,才滿意的點點頭。
房門被推開,周離的身影再一次的在黑暗之中消失。
……
而就在家中,焦躁失眠的警察王吟卻再一次的聽到了電話響起的短訊鈴音。
在他看清楚號碼之後,手忙腳亂的打開,看着那一行內容陷入呆滯中。
「多謝幫忙,給你個禮物,別被嚇到,地址……先到先得,合作愉快。」
-
半個小時之後,警車散發出的警報聲劃破黑夜,警燈的光芒在小巷之外閃爍着,大半夜所有的警力都在這突如其來的騷亂中動員起來,分別趕往兩個方向。
一處是懷疑遭到炸藥襲擊的旅館,而另一處卻是東城-區的殺人案現場。
隨着警車的停止,東城區警-察局的局長披着大衣,頭髮有些凌亂的走進院子裏。
「現場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在下屬的擁簇下,跨過警戒線,走進了現場,向人發問。
表情有些蒼白的王吟正巧從屋裏走出來,聽到了上司的問話,有些走神的說道:「義安幫老大的表弟被人殺了,還有兩個保鏢……」
聽到死者的名字,局長皺起了眉頭:「黑幫仇殺?現場有什麼痕跡沒有?」
王吟苦笑了一下,搖頭說道:「指紋和腳印都沒有留下,沒有翻東西的痕跡,床頭櫃裏的錢也沒動,現場的垃圾簍里發現了疑似兇器的手槍零件,他們正在裏面取證……不過我們發現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局長愣了一下:「特殊的東西?」
王吟向着門裏的同事揮手,立刻有一個戴着塑膠手套的年輕警察走出來,展示着手中的筆記本:「這個裏面記着義安幫這些年洗錢和販毒的記錄,被人故意擺在桌子上的,另外我們還在現場找到了幾張SD記憶卡,裏面的內容……算了,等一下您自己看吧。」
說到這裏,那個年輕的警察說不下去了,只是苦笑起來:
「我想,兇手這算是……俠盜?」
「殺人就是殺人,哪裏還有什麼俠盜和兇手的分別。」
局長有些不滿意的瞥了那個新來的警察一眼:「回去之後給我好好的寫一份報告書,這種想法要不得。
沒有法律的審判,任何殺人行為都談不上正義。現在的小年輕看漫畫和荷里活片子看多了,覺得什麼什麼俠很厲害,可那種人的存在,只會危害社會穩定而已。」
王吟有些無奈的拍了拍那個年輕警察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緊接着神情複雜的對上司說道:
「比起這個,我覺得您應該看看裏面的東西。」
聽到王吟這麼說,局長的眉頭又皺起來,繞過了幾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