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化作一滴滴水,融入這個龐大的世界。
根據2010年的統計,基金會在冊能力者,全世界有二百七十一萬人,看起來是龐大的數字,但是加起來卻比不上中國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縣城的常住人口。
但是,不論是各國政府還是基金會,他們都明白,一旦這二七十一萬人和六十億人產生真正的摩擦,那麼產生的結果將會令整個人類社會都為之動盪。
所以,一切都要掩藏在黑暗中,也必須沉默在黑暗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維持着這種脆弱的平衡,讓人類的歷史平安的延續,進而能夠讓整個族群都存留下去……年,教皇烏爾班在克萊門特,宣佈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宣講:「我是對在場的人說這些話,我也將轉告那些不在場的人,而且,這也是救世主的命令……我,作為從上帝那裏獲得一切聖賜的人將把它授予那些遠征者……就讓那些慣於挑起爭鬥,甚至攻打基督徒之人,前去參加那值得參加並且必定勝利的反異教徒之戰,現在就讓那些至今為止以掠奪衛生之人成為基督的戰士……去贏得其永恆的飽」。
這是教會第一次嘗試去利用異能者的力量去進行戰爭,討伐那些如同魔鬼一樣的操縱火焰的穆斯林,奪回聖地耶路撒冷,進而進行掠奪。
在當時被當做魔鬼之子的能力者們被告知,只要參戰,便能夠贖儘自己身上的原罪,獲得上帝的寬恕。為此,半個歐洲的能力者都被迫帶着枷鎖和鐐銬進入軍隊,為上帝進行掠奪,以期待獲得教會的寬恕和認可;更甚者披上一襲尊貴的紅袍,成為隸屬於教會的能力者教團的一員。
在第一次嘗試到甜頭之後,教會便無法停止利用這一股可怕的力量。直到最後,因為歷次失敗而再無兵力可使用的時候,他們還不惜組織戰死能力者的子嗣,進行歷史上著名的兒童十字軍遠征,以期待打開通往聖地的道路。
大量命紋都未曾覺醒的兒童從地中海邊沿出發,最後湧進了馬賽和其他港口,大多數人在那裏被燒紅的烙鐵烙上恥辱的印記,販賣為奴。
這樣慘重的打擊幾乎令當時剛剛形成規模的能力者社會徹底分崩離析,直到文藝復興的時期,才能夠重新萌芽。
……
周離專注的看着其中所記述的歷史,並且不斷的鏈接網絡圖書館,進行着各種對照,對比着其中的蛛絲馬跡,還有相互之間的聯繫。
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看歷史的拼圖就在自己的手中慢慢的補完,有一種出乎預料的成就感。
只是,他不論如何查找資料,或者幽魂的情報,都無法確定,被稱為『神之代行者』,人間半神的『使徒』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湧現的。
恆定為七位,傳承着七道完全不相同的特殊命紋……彼此之間互相憎恨或者親密如手足,他們似乎就像是突然從歷史中冒出來的一樣。
在能夠找到的資料里,周離不斷的追溯,到最後只能無奈承認:最早能夠找到他們存在痕跡的時間是公元三十五年,稱號為『克洛諾斯』的使徒出現在了雅典……
在此之前,他們毫無蹤跡,也沒有歷史可以追溯,周離感覺自己找到的所有線索在越過了公元三十五年之前的時候,就會消失在人為製造的迷霧之中。
一切,都像是被人徹底修改了。
周離在耗費了兩個小時,依舊一無所獲之後,終於有些疲憊的關上網頁,端起手邊李子衿剛剛給自己換過的咖啡。
他視線無意掃過屏幕,然後動作停滯,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
一滴咖啡沿着傾斜的杯口落下,在周離的領口染出一朵褐色水跡,周離恍如無所察覺,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原本無比熟悉的電腦桌面。
在那裏,古老庭院的照片緩緩的暗淡下去,水池之中的游魚消失無蹤,周離甚至看得清一個個的像素點在緩緩的熄滅,然後重新以此亮起。
就像是有着無形的手掌推動沙盤,撫平了上面的溝壑,然後重新寫下字跡。
沉默了良久之後,周離緩緩的放下咖啡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和疑惑,專注的看着屏幕之上那幾個沉默的字跡。
整個屏幕似乎都已經變成了聊天軟件的窗口,在對話欄之上,有人用看起來標準異常的方正體寫道:
「
第二百零五章 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