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的回想這段時間裏,他是怎麼「教導」她的。
凌雲不放過任何機會,巧立各種名目,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吻,把她從「初級班」帶往「中級班」,使出渾身解數,教導她那些荷蘭吻、德國吻、西班牙吻、葡萄牙吻…她幾乎把歐盟所有國家的吻法都學遍了!
這樣的課程,雖然讓她的吻功大有進步,但是也帶來不小的後遺症。一看見凌雲的唇,她就開始魂不守舍,猜測他今天要教導她的,會是哪一國的吻;看見他精壯的身軀,她就…
總之,凌雲的每個吻,都能讓她暈頭轉向。
她一直好想問,他是學過什麼邪門的功夫,為什麼每回他一吻她,她就會覺得全身發軟,所有的力氣都跑光光?
鮮明的回憶,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臉兒燙紅,兩手往前一伸,用力的推開他。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她跳過「複習功課」的話題,用憤怒的表情,掩飾心裏的羞窘。「我、我、我是在擔心特展的事情…」
「『沙哈』公司的負責人不是捲款潛逃了嗎?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凌雲輕聲低問,金邊眼鏡後的黑眸,閃過盈然笑意,不着痕跡的又往她逼近一步。
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連忙又伸直雙手,把他推遠些。
「你這個笨蛋,也不想想,對方肯花大把鈔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煩,肯定是視你為眼中釘。如今公司倒閉了,難保他不會喪心病狂,把一切歸咎到你頭上…」
「原來,你真的是在擔心我呢!」他柔聲說道。
她好用力好用力的搖頭,恨不得能夠搖掉頰上的嫣紅,雙手開始猛推他的胸膛。
「我是不希望你被人幹掉,壞了我的名聲,到時候我的面子要往哪裏擺啊?」別的不說,她總不能丟了「楊氏保全」的面子吧?
「小胖,別這麼凶,我會怕。」凌雲被她推得連連後退,最後高大的身子已經被推到牆邊,再也無路可退。
「怕?!哼!追根究柢,都是因為你身手太差,我才會這麼辛苦,必須從早到晚,像個保母似的追在你後頭,沒看到你的人,就覺得提心弔膽!」她愈喊愈大聲,完全不想收斂脾氣。
他的眸子裏閃爍著笑意,視線在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上繞了一圈,接着掉轉到她肩後,揚手一揮。
「啊,阿一…」
張徹一來了?!
娃娃美目一睜、全身一僵,馬上收嘴閉口,瞬間從火爆大姊頭,變身成嬌甜小女人,回身溫柔的就是一句:「張先生,晚…」那個「安」字還沒出口,她就陡然住嘴,圓亮的眼兒瞪得好大。
只見會場裏空蕩蕩的,別說是人了,就連個鬼影都沒有!
該死,張徹一還遠在幾千公里外的台灣呢,哪裏會跑到這裏來?這個傢伙居然敢騙她!
「抱歉,我看錯了。」凌雲彎唇淺笑,看起來好無辜。「我大概是太累了,一時有些眼花。」
「你…我打死你!」小女人退場,大姊頭又出現了。
娃娃氣得頭昏眼花,握緊拳頭,怒叫一聲,像頭被激怒的小獅子,恨不得撲上前去,一拳就把他揍得倒地不起。
凌雲竟然還有話說。
「你何必偽裝自己呢?何不就讓他看看你的本性,說不定他會懂得欣賞你的力大無窮、你的粗魯…」
她再也忍不住了,揮手就是一拳。「我哪有粗魯?!」
凌雲腳跟一旋,身形意外的靈巧,輕易閃過她的憤怒鐵拳。她的拳收不住酒,錯過目標,誤擊一旁的古典立燈。
砰!
立燈應聲倒下,壓到一座綠竹屏風,屏風又倒向木櫃,木櫃晃了一晃也跟着倒下。只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那一整排的家具,因為她的無敵神拳,有如玩具骨牌般,在兩人眼前轟隆隆的全部倒下。
半晌後,當一切塵埃落定,凌雲才挑起眉頭,一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嗯,我說錯了,你不是粗魯,」他看着那些家具,嘴裏嘖嘖有聲的嘆息。「你根本就是粗暴。」
「我、我、我才沒有粗暴…」證據倒了一地,她反駁的聲音不由得變小聲了。為了湮滅證據,她連忙開始收拾殘局,挽起袖子,把倒下的家具扶起,照着員工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