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會適得其反,不如就順其自然。
她可以什麼都不問,只要她的平安會安安好好回來就行。
本是吵鬧的桃林別院,此時也是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聲,像是一個人都不存在了似的。
不,還有人。
白拂還維持着盤腿坐在屋中地上的姿勢,春蕎站在他身側,一臉憂心地看着他。
整個桃林別院只剩下他們二人,再無第三人。
而此時的白拂,閉着眼,深吸着氣,每一口氣都吸得頗為急促,面色蒼白到了極點,按在琴弦上的雙手也似垂垂無力。
可他的背挺得很直很直,似乎就算他此刻咽了氣,他的背都不會微微弓上一弓似的。
他的十指指尖還在滴血,染過琴弦滴到琴身上,慢慢地沁進琴身之中。
只見春蕎緊擰着眉定定看着他,再看着他的雙手,而後轉身回了偏閣,再出來時,手上拿了一隻三個巴掌大小的雕花木盒,站在白拂身旁遲疑半晌,才在他身側緩緩跪坐下身。
春蕎跪坐下身後約莫過了半盞茶時間,才聽得她聲音輕輕地喚了白拂一聲,「白拂公子十指受傷,可需要屬下幫公子上些藥?」
春蕎說這句話時,很緊張,她的神情看不出,然從她將手上的雕花木盒抓得緊緊地可以看得出她並非像面上表現的那樣只有關切。
「嗯。」白拂沒有拒絕,反是微微點了點頭,「有勞了。」
可白拂說歸這麼說,壓在琴弦上的雙手卻沒有動上一動。
春蕎稍有遲疑,以後慢慢伸出手,移向白拂放在琴上的雙手,在即將碰到白拂的手腕時下意識地將手微微往回縮,隨之又是索性心一橫,輕咬下唇的同時握住了白拂的手腕,先將他的右手翻轉了過來,令掌心向上。
春蕎本就心焦,在看到白拂指尖上那被琴弦割刮開的一條條血口子時,心不由擰得緊緊的,心疼的感覺在這一瞬間直竄腦門,令她的面色也不由發白,竟是比白拂的面色還要難看,好似受傷的是她而不是白拂一般。
當春蕎定定看着白拂那受傷的指頭心頭緊擰時,只聽白拂聲音沉沉道:「快些,我還有事急着要去做。」
「是,白拂公子。」春蕎即刻什麼都不敢再多想,連忙打開那隻雕花木盒,從中取出剪子棉布巾及藥瓶等東西,緊張又小心地先為白拂擦淨他手上的血漬。
春蕎一心只為白拂手上的傷想,並未發現此時的她離得白拂極近,也未發現,白拂不知何時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再也沒有移開,直到她將他十指都細心地上了藥再纏上繃帶再抬眸來看他之前,他才迅速地別開眼,作勢就站起身。
可他維持着這個姿勢在地上多了太久,站起身時難免雙腿發麻,一時間竟是沒有站穩,眼見就要面朝下栽倒,春蕎連忙扶住了他,一邊因緊張而脫口道:「當心!」
因為緊張,連張口閉口都必帶着的「白拂公子」四個字都省去了。
而當春蕎扶住白拂她的鼻尖撞到白拂肩頭時,她的耳根霎時紅透,一時間鬆手不是,不鬆手也不是,緊張得她將頭垂得低低的,連聲音都因緊張羞赧得細弱蚊蠅,「屬下並非有意冒犯白拂公子,屬下……白拂公子可能自己行走?」
白拂本是要說「可以」,可當他聞到那近在咫尺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時,他張了張口,沉聲道:「不能。」
說出「不能」這兩個字時,春蕎的身子有些僵,便是白拂自己,都詫異了,似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話已出口,縱是他想改口,也不便改口了,便只好沉聲繼續道:「扶穩我,我把琴拿起來。」
「是,白拂公子。」春蕎連忙應聲,卻是連聲音都是繃得有些僵硬的。
而後是白拂右手抱着瑤琴,左手搭在春蕎的肩上,由她攙着他除了屋,往月門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急,是以春蕎也跟着他的腳步走得很急。
他明明很快就不需要春蕎的攙扶,可他卻覺那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好聞到他一時間竟不捨得收回手了,就這麼任他繼續攙着他。
難道是他今夜的鼻子不好使?平日裏他是從未聞到過這般好聞的清香,不對,是她平日裏從未靠他這般近過。
不,現下不是他能想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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