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還是摸黑回去吧,「我走了。」
冬暖故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冬暖故的身影在他的視線里消失,然後抬起手輕撫向自己纏着布帶的肚腹,眼神有些奇怪。
半晌,男子才將堆在腰間的衣裳慢慢穿起,牽扯到腰上的傷口時他緊緊擰起了眉。
而後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竟不顧腰上的傷,忽地衝出了屋外,四處張望似在尋找着什麼。
然他的面前,除了黑暗的小小庭院便是夜雨,再沒有其他。
有失落漸漸漫上男子的眼眸,他有些頹敗地轉身,回了屋中。
桌上的蠟燭就要燃到盡頭,火光異常微弱。
男子重新在桌邊的凳子上落座,模樣有些失神。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瞥到那破碎在地上的風燈,他倏地站起了身,走了過去。
男子吃力地蹲身,用手攏過風燈破碎的燈罩,將它們拼湊在一起。
風燈已經很舊很舊,原本用硃砂寫在燈罩上的字已經淺淡得模糊不清,然若是細細地看,還是能勉強認得出上邊的字是什麼。
「左……相?」男子將他看出的字輕輕念出口,面色一驚,左相府!?
就當此時,一道黑影掠進屋中,掠到男子面前,看到男子纏在肚腹上的布帶,立刻緊張道:「殿下您受傷了!?」
另一道黑影旋即而至,同樣是急急道:「屬下在過來的路上看到一名腳步匆匆的女子,殿下,要不要追!?」
「不必。」男子微微搖頭,眼底滑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