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冰刃躬身道歉道:「十分抱歉打擾了大俠,小女子這就往後退一點,不會再打擾到大俠的。」
姑娘說着,深深弓起腳背,一手抓着撕到半的衣裳,一手拿着那盞八角小燈,邊往後退邊道:「這個,小女子算着時間的,還沒有到半盞茶的時間,這個燈,小女子還能再用一會兒,一會兒之後小女子一定把燈掛到馬鞍上,大俠放心。」
姑娘邊說話邊觀察着冰刃的神色,見着冰刃沒理會她,只是盯着她的腳看,她連忙又解釋道:「小女子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雙鞋,在遇到大俠前丟了一隻,方才在追大俠的時候連另一隻也掉了,小女子正準備用衣裳將自己的腳裹一裹,這樣好走路一些。」
「大俠放心,待會要是有經過小鎮,小女子會買上鞋子來穿的,不會給大俠丟人的,小女子帶有銀兩的,也不會讓大俠為小女子破費的。」
姑娘解釋了一連串,好像怕冰刃會不相信她而把她丟下似的,可明明他方才就已經「丟」過她了。
她的語氣及面色,除了有些急切之外,絲毫沒有表現出疼痛,可明明她的雙腳滿是傷,這樣滿腳的傷,便是連男人都難忍,更何況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
既然覺得疼,又為何還是一副「我沒事,我不在乎」的模樣?
冰刃覺得他不能理解這個腦子好像不大正常的姑娘的想法,他也不想去理解,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冰刃盯着姑娘的腳,聽着她的解釋,想着這姑娘的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麼,該不會是裝了屎吧?
他沒有應那姑娘的話,然他這樣的沉默看在那姑娘眼裏卻成了另一個意思,緊着就聽到那姑娘用一副很是豁達的語氣道:「書上說,江湖上的人沒那麼多講究,所以大俠放心,大俠雖然看了小女子的雙腳,但是小女子不會讓大俠給小女子負責的!」
「……」冰刃眼皮猛地跳了跳,終於抬了眼眸,不再是盯着那弱雞姑娘血斑斑的雙腳,而是瞪眼看她的眼睛,習慣性地抬起握着劍的手。
那弱雞姑娘一見冰刃抬起握劍的手,忙又道:「大俠大俠,別激動!小女子真的不會讓大俠為小女子負責的!小女子這就把腳包上,大俠別殺人滅口!」
「……」
就在那弱雞姑娘忙着解釋時,突然有東西砸到了她腦門上,砸得她腦門生疼,抬手捂着自己腦門的同時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已經掉落在地的那砸到她腦門的東西,是一隻小小的細頸白瓷瓶,正在她腳尖前的地上轉着圈兒。
這是……?
「你到底那隻眼睛看見老子想殺你了?你怎麼就能那麼煩!?趕緊擦擦擦你那雙屎腳!」啊啊啊啊,這隻弱雞好玩蛋啊,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弱雞啊!簡直比豬雪那頭豬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大俠這個是給小女子的藥嗎?」弱雞姑娘拿起了地上的那隻細頸小瓷瓶,眨了眨眼,笑了,十分開心,「謝謝大俠!」
姑娘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感動地補充了一句,「大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銘記於心!來日定當以命相報!」
「……你腦子裏沒裝屎吧?一瓶藥就讓你以命相報了!?」這姑娘,腦子真的沒問題吧!?
「老子說老子給你的是毒藥呢?把你的雙腳給整殘廢了,讓你跟也跟不上老子。」
「書上好像都是這麼寫的啊。」姑娘在笑,滿眼真誠的感動,一點都不相信冰刃說的話,「大俠是好人,給小女子的一定不會是毒藥的,小女子相信大俠的。」
「真是煩死個人了!老子不是好人,老子說了老子是殺手!」要是能一劍捅死她,他倒還真想一劍把她捅死算了,可她偏偏是個女人,還是個弱雞女人,他冰刃雖沒什麼良心和名聲可言,但對付女人,他不干。
「不,大俠是好人,大俠若不是好人的話,是不會答應帶小女子一起上路的,也不會給小女子這瓶藥的。」弱雞姑娘說什麼都不相信冰刃說的話。
「……」冰刃覺得他面對這樣的完蛋玩意兒簡直沒法溝通,煩躁地撓了撓頭髮,罵那姑娘道,「你到底哪裏蹦出來的啊!?平時你爹娘沒好好教你離男人遠點兒!?什麼都書上說書上說,你有沒有腦子!?」
弱雞姑娘有些怔怔地看着跳腳的冰刃,少頃才低下頭,回冰刃的話道:「小女子從江北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