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的確忘了紙青蛙的折法。」晚舟繼續懷疑,他沒忘記當初在藥店,自己讓狂兒回客棧折十隻紙青蛙,結果他到現在也沒折出來,這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此時看來,卻成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軒轅狂就差沒哭出來了:「師傅,拜託,那紙青蛙我都五百年沒折了,忘記折法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本來我小時候你罰的雖多,可我折的卻很少啊,你性格敦厚,是從來不會說我的。要不你問問我小時候的事情,只有咱們兩個知道的事情好不好?」
「嗯……」晚舟思考了一會兒:「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時候不尿床的吧?如果這個你還記不住,你肯定就不是狂兒!」他的語氣肯定,讓剛剛爬起來的殷劫險些再度摔倒,尿床?不是吧,這個師傅太離譜了,什麼叫不記得就肯定是假的,自己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不尿床了啊。
軒轅狂的臉一下子紅了,看上去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蝦子:「師傅,你……你就非要問這種問題嗎?咱們換個行不行?」
晚舟的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不可能的,難道你真的不是狂兒嗎?怎麼……怎麼可能?狂兒怎麼會記不住他什麼時候不尿床的。」他看起來隨時都會昏過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難道很特別嗎?殷劫冷眼旁觀着,心裏也有一絲好奇升起。而軒轅狂則一把扶住晚舟,臉紅脖子粗的大吼道:「師傅,你……你……我不是不記得,任何一個都到了十五歲才不尿床的人,都有權利不回答這麼丟臉的問題吧。」
殷劫再度摔倒,他也算丟臉到家了,而這全是拜自己的一句戲言所賜,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不過這能怪他嗎?誰能想到像軒轅狂這種連自己都要說一聲天才的少年,竟然十五歲還會尿床,難道天才與白痴真的只是一線之隔?
其實最令軒轅狂鬱悶的,是他不能說出十五歲還尿床的原因。因為他太喜歡和師傅在一起了,可是三歲以後師傅就不再和自己一個被窩,最後狡猾的軒轅狂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在睡不久後就把故意尿濕褥子,這樣就可以重新回到師傅的被窩裏,但後來發現這招沒用,師傅總會給他另換一床褥子,於是再後來他就總在半夜尿濕褥子,趁師傅迷迷糊糊睡得香甜的時候,便可以鑽進他的被窩裏一夜好眠了,誰能想得到,三歲的小娃兒,為了可以和師傅一起睡,竟然可以半夢半醒一直挺到半夜再入睡。
不過這種原因當然不可以說出來,所以在看到非念和殷劫冷汗直流,想笑又不好意思在這種沉痛場合大笑的樣子後,軒轅狂才會更加鬱悶。
就在這一團亂中,忽然有一個聲音鬱悶的響了起來:「晚舟先生,你確認好了嗎?如果確認好了,就讓他趕緊過來教教我這紅顏鼎怎麼用好嗎?我都快抱不住它了。」
回頭一看,只見軒轅卓滿頭大汗的抱着那隻琉璃小鼎,那隻小鼎不知為何,竟在他懷裏突突跳着,宛如一匹無法馴服的小野馬。
殷劫忙搶上前道:「你抱着它幹什麼,紅顏鼎是認主的,不被它承認的主人別說用它了,說不定一個不留神就被它害死了呢,這可是一個凶暴的傢伙,還不快放下呢,好在軒轅狂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他這一說,軒轅卓嚇得連忙把鼎遞給軒轅狂,轉身看看太子的面色雖然還是蒼白,卻已去了那股蠟黃之氣,不由得稍微放下心來。
軒轅狂看着那隻小鼎,它倒是果然安靜了下來,但另一個問題出現了:「這東西怎麼用?」他抬頭問殷劫,一時間忘記了他是魔道中人,自己的對頭。
殷劫險些再次為之絕倒,向來平淡冷漠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語氣在今天都格外的豐富多彩起來,他沒好氣的道:「你怎麼可能不會,給你鼎的人應該會教你使用的辦法啊,就素不教辦法,最起碼也會給你一張玉簡什麼的。」他這樣一說,軒轅狂才想起來,當初余恨的確是也隨鼎給了自己一片玉簡,讓他沒事的時候琢磨琢磨,可自從出了別有洞天,事情接踵而來,他哪有時間去研究琢磨,就連這隻鼎,如果不是今天殷劫說出了它的樣子,自家恐怕也要遺忘了。
軒轅卓惡狠狠的看着他:「你怎麼可以不會用,你那腦袋是用來吃飯的嗎?不行,你必須把做法研究出來……」他心懸軒轅洛的安危,一旦軒轅狂不會用,就意味着軒轅洛的生機將徹底斷絕,所以這個語氣便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