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爬起來,拍拍屁股不緊不慢的朝着城頭走去,肯定是泰安那邊跑回來的敗兵,就讓他們在下面呆着吧,總督大人的命令不能違抗啊。
張五扒着垛口往外面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城下是二百多名身穿正白旗服色的八旗兵,個個身上帶血,為首一人的盔甲尤其精緻,高高的金盔上插着紅櫻,身上的金絲繡紋在火把的照耀下光彩奪目,是團龍啊!能在盔甲上繡龍的肯定是皇族,這位爺不是個王爺也是個貝勒,那可是總督大人也惹不起的角色啊。
張五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壯着膽子問道:「貴部是哪路人馬?咱們總督大人有令,任何人天明之前不得入城。」
「放屁!」下面領頭的一個騎兵拿着馬鞭子指着張五大罵道:「松壽那個老匹夫居然敢把睿王爺晾在城外!找死不是?王爺有傷需要趕快找郎中醫治,耽誤了半刻就要你們人頭落地!」
原來真的是王爺駕到!大清攝政王就在城下啊,還受了傷,看來南征大軍肯定是覆滅了,張五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這個騎兵口氣不小,竟然直呼山東總督的名字,肯定是睿王爺的衛隊長了,真要是回去稟告總督在跑回來開門,這幫暴躁的傢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總督的人頭不敢砍,咱們綠營的人頭可要西瓜一樣滿地滾了。
馬上開門!張五電光火石做出了決定,老軍們慌忙跑下城樓,抬起巨大的門閂,七八個人合力把大門推開,然後又去打開瓮城的門,用絞盤放下吊橋,張五整理一下衣服,帶着一幫老軍在城門邊跪倒迎接王爺的大駕。
城門吱吱啞啞的打開了,門口的騎兵旋風般的卷了進來。
「這幫***,就算敗了還帶着傲氣行軍,真他媽拽,這麼傲怎麼讓明軍大回來了?」張五暗暗罵道。
仿佛知道了他內心想法似的,一匹戰馬停在他跟前,嚇得他一個激靈,不敢抬頭地問道:「城門不是打開了嗎?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戰馬的主人笑了笑:「你做得很好,把你的手下收攏過來,城門交給我們防守了。」
張五狐疑的抬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穿着龍紋盔甲的睿王爺,城門洞裏黑暗看不清面容,但是王爺的漢話說得可是金口玉言,違抗不得。
「爺們們都過來,城門讓旗兵老爺接管了。」張五不敢怠慢,八旗老爺說什麼是什麼,稍微遲疑點就要被鞭子痛打的。
老軍們更是迷迷糊糊的,怎麼這幫人一進門就要接管城門啊,咱們不管了,反正都是滿人自己的事情,出了問題還有上官扛着呢。
老軍們被集中起來,剛進城的騎兵把他們包圍了起來,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奇怪了,睿王爺問道:「守城的兵還有多少人?住在什麼地方?軍官現在什麼地方?」
「這個…。」張五心想我只是一個小小城門把總,問我做什麼啊,這個問題應該找總督大人探討去;還有,王爺不是受傷需要立刻醫治的嗎,怎麼這會兒精神這麼旺盛,問東問西的。
「快說!明軍就要打過來了,王爺需要立刻了解濟南的防務!」看到張五稍有遲疑,一馬鞭就抽了過來,王爺的衛士氣勢洶洶的幫着腔。
張五來不及考慮,一股腦地說道:「南門綠營只有一千人了,都在藏兵洞裏睡着呢,隨時可以出來迎敵,其他三個門各有幾十名老軍守門,另有八旗兵若干在城裏駐紮,人數小的不知道,咱們綠營帶隊千總在…。在南門內李寡婦家睡覺呢。「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是睿王爺在問話。
「小的張五,是南門把總。」張五小心翼翼的回答。
「張五,你帶我手下這幾個巴圖魯去把擅離職守的千總逮來,本王重重有賞。」睿王爺管得還真寬。
張五跟着幾個八旗兵去李寡婦家抓千總了,冒牌睿王爺一揮手,一百人衝着藏兵洞就過去了,不消片刻,酣睡中的千餘綠營兵就被繳了械。
千總正在李寡婦的被窩裏發着夢,忽然被破門而入的大漢光溜溜的提了出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旗兵,怎麼現在旗兵充當軍法隊的角色了嗎?
「大明朝廷天兵到了,你降是不降?」旗兵把千總拖出門外,摘下頭盔露出漢人的髮髻冷冷得說。鋼刀在黎明前的曙光發出暗淡的清光。
「小人願降!」千
3-37濟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