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還是擔心她跑快了會摔着。
至於孩子口中的先生,則是四年前無意間雲遊至此的一個書生,那書生似乎很喜歡這邊的環境,到了這裏便定居了下來,一待數年之久,也不知是不是一輩子要留在這了。
書生沒別的本事,讀書識字是一把好手,村中正缺一個教書先生,是以在獵戶們的請求下,那書生如今便幫忙教導幾個孩子斷文識字,平日裏每家幫襯一點,日子倒也過的下去。
笑笑似乎挺喜歡那個書生的,據她所說,每次過去,先生都會給她一些好吃的東西,許多東西連獵戶夫婦都沒聽說過。
獵戶夫婦也沒深究過,只覺得書生平日裏生活還要大夥接濟,哪有什麼好東西分給孩子?
不過對笑笑來說,但凡是能吃的,都是好吃的!
目送笑笑跑遠了,壯婦才回過頭來,只見當家的坐在桌邊,連飲了數杯粗茶,唉聲嘆氣。
壯婦就見不得這樣,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打的獵戶差點吐血,「有什麼話就說,別像個悶葫蘆一樣,一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獵戶又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今在山上,我碰到一個婦人。」
壯婦斜眼看他,冷笑道:「漂亮嗎?」
獵戶一怔,苦笑道:「你在想什麼啊,你怎麼不問問我,是在哪裏碰到的?」
壯婦冷哼道:「在哪碰到的?」
獵戶沉聲道:「在那屋子裏。」
壯婦怔了一下,旋即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獵戶望着她道:「你也知道,當年我將笑笑從山上帶下來,就是在那木屋中撿到的。所以這些年我每次上山打獵,都會去那邊瞧瞧看看,一直也沒發現過什麼,這次那木屋中居然有一個婦人,而且看她的裝束,應該是來自大戶人家,身邊還有幾位僕從跟隨。」
「那又怎樣?」壯婦一臉警惕。
獵戶繼續道:「我上前去問他們在這裏做什麼,那婦人手下的一個僕從說,幾年前他們家主母在那附近丟了一個東西,如今過來找找。」
壯婦的臉色已經有了變化:「找到了嗎?」
獵戶緩緩搖頭:「我沒問她丟了什麼。」
「她見到笑笑了?」
獵戶道:「沒有,當時我跟笑笑分頭追蹤一隻狍子的蹤跡,笑笑不在我身邊。」
壯婦明顯鬆了口氣。
獵戶嘆道:「婆娘,我看那婦人的相貌眉眼,隱約與笑笑……」
「不許說!」壯婦忽然雷霆獅吼,嚇的獵戶一縮脖子,家中母老虎之淫威,輕易不敢冒犯。
壯婦卻不依不饒,快步走到門邊,雙手掐着腰,對着門外空地大聲吼道:「丟就丟了,還找什麼找!當年丟的時候不見心疼,如今養好了卻又來找,找就能找回去了?我呸!狼心狗肺的東西!」
那門外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大敵,當壯婦視如仇寇,好一陣痛罵,鄉下人別的本事沒有,罵街功夫一流。
直罵的天昏地暗,壯婦才怒火稍息,轉過身來,望着獵戶道:「趕明兒上山將那女的拿箭射死!」
獵戶一頭冷汗:「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天塌下來我頂着!」壯婦一副巾幗威風,走到桌邊,抓起茶壺,仰頭灌下,潤潤乾燥喉嚨。
一壺茶飲罷,將茶壺狠狠丟在桌上,發出咚的聲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目光無神,滿面呆滯,渾沒有方才撒潑罵街的風采。
又片刻,壯婦抬手擦着眼睛。
獵戶悄悄拿眼望去:「怎麼還哭了呢?」
壯婦本還只是偷摸哭泣,這一下再忍不住,嚎啕起來:「當家的,笑笑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誰也帶不走對不對?」
夫婦二人成親二三十年了,早年耕耘也極為勤勉,可不知因為何故,至今膝下無兒無女。
四年前,獵戶將笑笑從山中帶回,壯婦便覺這是上天在可憐她,給她的恩賜。
如果說最初的時候,她還希望當家的能找到笑笑家人,將她送回去,然而養了四年了,無論是她還是獵戶,都已將笑笑視如己出,如今又哪捨得分別?
一想起要跟孩子分開,壯
第五千二百三十章 笑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