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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越來越黑,一彎玄月慢慢升起,清冷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紙,照在桌前,門是開着的,有風吹進來,桌上油燈的火焰隨風左右搖動,若無鬧鬼之事,這樣寧靜,涼快的夏夜,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可是,因為鬧鬼之事,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雖然雲沫不懼什麼鬼神,但是畢竟從未見過鬼,此刻也全身繃得緊緊的,雲曉童則一會兒盯着門口,一會兒盯着窗戶,生怕那鬼從窗戶或者門口飄進來,秋月正背對着房門,一陣冷風颳進來,灌進她的脖子,她嚇得抖了抖身子,死死抓住雲沫的袖子。
「沫子姐,我咋感覺這屋裏陰森森的。」
「別怕。」雲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昨夜剛下了暴雨,入夜,是有些涼快。」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一個聲音傳進耳朵。
咻!
隨着咻的一聲,一道白影流光乍然閃過,緊接着,桌上的油燈就滅了。
「啊,有鬼。」秋月嚇得驚呼出聲,「沫子姐,那鬼……那鬼來了。」
「秋月妹子,鎮定。」借着朦朧的月光,雲沫將秋月,雲曉童拉到身邊,一手護着雲曉童,一手護着秋月,「不要自亂了陣腳。」
雖然她還沒突破仙源天決訣第一重,但是五感已開,體內也有了真氣,若真有鬼怪造次,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今日,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方鬼怪敢公然出來作怪。
「雲兒,童童。」
雲夜在灶房刷碗都聽到了秋月的驚呼聲,他擔心雲沫母子出事,丟下洗了一半的碗,眨眼就衝進了雲沫的房間。
「我沒事。」雲沫應了一句,重新將油燈點燃。
房間再次亮起來,雲夜見雲沫母子好端端的在屋裏,這才鬆了一口氣,淡淡的問:「發生了何事?」
雲沫見他站在門口,手上還沾着刷鍋水,心下一暖。
「剛才閃過一道白影,然後油燈就滅了,我也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娘親,那白影會不會是鬼?」雲曉童緊張的問。
雖然小豆丁說不怕鬼,但是畢竟只是五歲的小屁孩,哪可能一點都不害怕,發生剛才的一幕,沒有被嚇哭,依舊保持着鎮定,已經很勇敢,很難得了。
雲沫見他有些緊張,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就算是鬼,今夜,咱們也要將它揪出來。」
「嗯。」雲曉童重重點頭,「將它揪出來暴打一頓,省得它以後還嚇人。」
暴打一頓,噗!這小子何事變得這麼暴力了。
雲沫被雲曉童的話逗樂,噗嗤一聲笑,原本很凝重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
「童童,咱們將那鬼抓住,吊起來打。」連最膽小的秋月都笑了。
雲夜也勾了勾唇角,古井般深邃的眸子裏藏着暖意,自打他進屋來,視線一秒都未離開過雲沫母子倆。
不管那白影是真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今夜,他都不會讓那東西傷害雲沫母子分毫。
嚶嚶嚶……
氣氛剛輕鬆了片刻,突然,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從外面傳來。
「鬼哭。」
秋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鬼哭,「沫子姐,是鬼哭,聽村里人說,每天半夜,都有哭聲從這宅子裏傳出去。」
雲沫沒作聲,凝着眉頭,打起十二分精神,將秋月,雲曉童護得死死的。
「那聲音是從地窖方向傳來的。」雲夜凝神聽了聽,淡淡道。
雲曉童依偎在雲沫的懷裏,揚着小臉,「娘親,咱們去地窖,去將那鬼抓出來。」
「好。」雲沫垂着眸子,見他雖然有些緊張,但是眸中卻含着堅毅,絲毫不見退縮。
「沫子姐,我也和你們去。」秋月咬了咬唇,硬着頭皮起身,「與其被那鬼給嚇死,還不如去將它抓出來。」
見秋月一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表情,雲沫微微笑了笑,將桌上的油燈遞給雲夜,自己護着雲曉童與她跟在雲夜的身後。
嚶嚶…….嚶嚶嚶……
四人走到地窖附近,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慎人。
秋月聽着耳邊慎人的哭聲,縮了縮脖子,緊緊的跟在雲沫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