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迅速穿行,不多時就發現了一群在河邊飲水的野牛。
一頭野牛抵得上三四個雪狼的體型了,可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卻不會變,幼狼也還是狼,何況炎祈本就是部落里的狼王。領頭的那頭野牛被雪狼整個兒撞飛出十餘米,身上密實的肌理被利爪撕開了,咽喉處已經被狼牙咬斷。
瞬息之間,這一場捕獵已經結束了,炎祈真是沒辦法對這樣沒有挑戰性的單方面屠殺提起興趣來,他甚至懶得變作人型生火烤肉,直接嫌棄地吃了幾口帶血的牛肉,又伏在牛身上喝了幾口血,便作罷了,剩下的東西炎祈並不稀罕,都留待其他的捕獵者揀便宜。
反正炎祈是不願意花費時間收拾什麼熏肉醃肉的,早日恢復實力要緊,作為一個獸人戰士,他可不是衝着當個種田文主角去的。
換做幾十年前,炎祈是沒法子想像自己能適應這麼糙的生活方式,而獸世的幾十年改變了他。六十餘年,已經是炎祈在現代社會生活時間的二三倍有餘了。
得益於大□□的灌鴨式教育,還有各種靠譜不靠譜的小說,炎祈當然知道怎麼在野外生火,怎麼煮鹽曬鹽,但是炎祈的部落旁邊可沒有海也沒有鹽湖,鹽是種稀缺資源,於是炎祈也習慣了捕殺野獸時飲些獸血補充鹽份。
血都喝得,作為一隻狼吃點生肉怎麼了?
回想一下在獸世時領着族中戰士圍獵古獸的情景,炎祈眉頭緊鎖——不能這麼下去了。
捕獵兇猛的古獸不僅是為了要磨礪戰鬥技巧,還是因為小獸人成長以及蠻力修煉需要古獸肉里的能量,而這裏弱雞的小東西並不能提供給他需要的能量——炎祈再活過多少歲,身體也還只是個孩子,營養不足這是要長成矮砸的節奏啊。
曾經身高一米八氣場二米八的人生贏家炎祈終於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這裏不是遠古蠻荒的獸神大陸,危險度卻也一點不低。最近炎祈有意地往迷霧林邊緣去了,也聽見了那群獵人說的猜測,更知道這是一個有着修真者的世界,他能拳碎山石,人家卻是有移山倒海之能的。
與其在安逸之地蹉跎,倒不如拼上一拼。
妖修?妖修就妖修吧。
不入修行之途,就始終身為螻蟻。
炎祈握了握拳,聽見指骨被捏得咔噠作響,他有變強的覺悟,或許應該說任何一個獸人都有變強的覺悟,因為在強者為尊,適者生存的原始社會裏,沒有力量,就只能等死——這是大自然的殘忍,也是大自然的慈悲,只有這樣才能讓儘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應當慶幸自己來自獸世,接受過獸神賜福的,至少他現在不會像以前一樣天真,還擁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那麼,穿越獸世所帶來的後遺症什麼的,就不提了吧。
他再也不是愛科學講文明不迷信的二十一世紀好青年了,自己都能變成狼了,還講什麼科學?至於迷信,修真者可不就是奔着成仙去的,而且……炎祈撇撇嘴,他信仰獸神,這才有了體內生生不息運轉的蠻力,跨越了世界,獸神依舊庇佑着自己的子民。
三觀什麼的,碎了就碎了;節操什麼的,掉了就掉了。
炎祈盯着前幾日決定擇日出林時就特意留下來的幾塊虎皮,狠狠地扒了一下頭髮——得虧了他皮毛順滑,一頭銀白中長發這麼糟蹋也還是服帖得很。伸手在鞣製過的虎皮上比劃兩下,到底是指甲突然變尖,把虎皮裁剪開了,「真是要命,我可不擅長做衣服啊。」
看吧,在獸人大陸大家不都是在腰間圍塊獸皮就行了麼,炎祈也慢慢覺得有個獸皮裙就足夠了,有一身肌肉不秀出來,那還算什麼漢子?他都沒有激凸過夠有節操了!
盤坐在巨石上,炎祈皺着眉拈起打磨過的骨針,咬着牙胡亂扎了下去,兩片裁剪過的虎皮被嚴絲合縫地縫合在了一起。這時候,炎祈才發現他連着袖口也給縫了。
懶得再弄一回,炎祈撐着下巴稍作考慮,隨即漫不經心地劃掉了兩隻長袖,兩頭開口的麻袋似的,又把用來做線的虎筋勒緊了打個結,便成了件背心往身上套。
色彩斑斕的虎皮背心,配上一條銀白色的狼皮裙,也真是丑得可以了,哪怕炎祈尚且稚嫩的臉已經長得很好看了,身材也結實修長,勾勒出流暢的肌肉曲線,也被這裝扮襯得傷眼睛。
這麼多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