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細差異。
他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氣味——四當家!原來是土匪,他們這是要幹嘛去?
田小魚好奇的尾隨,看來不是要出山,倒是要回巢。也罷,就看看他們的老巢在哪裏。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跟着他們彎彎繞繞,來到了一個狹窄的隘口,隘口處明崗暗哨,見他們近前無不呼兄喚弟,歡顏戲虐。
隘口兩旁坡險峰峻,一條曲折彎路繞上山峰,上得峰後霍然開闊,山峰有一個高坪,高坪緊連數口岩洞,岩洞旁一瀑飛流,蔚為壯觀。
高坪處有眾多精壯漢子揮刀舞棒對練打鬥,見他們抬着獵物上來,紛紛停下大聲招呼,有人飛奔進岩洞報信。不到數息,從岩洞湧出一群人,為首三人笑容滿面,前後快步下來擁抱着那四當家。
田小魚跟到隘口後就不敢造次,見有一山峰剛好可窺高坪全貌,他飛身到山巔後遠遠看着他們,等匪眾簇擁着進到岩洞後,田小魚心中感嘆,土匪有土匪的情義,他們快意恩仇刀口舔血,他們逍遙快樂有福同享,不管是不是能共患難,至少他們不孤單。
田小魚正欲離去,忽聞有幼鳥唧唧輕鳴,他側耳細聽,循聲找去,只見峭壁處有垂松,盤根錯節的粗根結了一個大巢,像是猛禽的窩。有兩隻灰色的幼禽不時的探頭輕鳴,田小魚心中一動,飛身落到窩邊,欲看究竟。
兩隻幼禽毫不懼人,見田小魚近前,紛紛撲着翅膀鳴叫,像是不要他靠近。幼禽羽毛不全,但其鈎喙尖爪,已見雛形,像是黑岩雕。這黑岩雕兇猛異常,性子暴戾,逮着什麼吃什麼,成年雕雙翅展開一丈多寬,俯衝而下捲起兩三百斤的野獸毫不費力。
以前在楓樹村的時候,聽人說在楓林外就見過黑岩雕,若不是有楓林遮藏,這人早被這凶禽捲走吃了。看着它捲起兩百多斤重的山鹿,展翅而過,說起來都心有餘悸。
田小魚腹中正飢餓,在猶豫要不要就吃他們算了。天空忽地一暗,一聲刺耳的鳴叫傳來,勁風隨至。田小魚側身避過,人躍到另一枝頭,直覺眼前一花,強風鋪面,他立身未動,衣服卻是飄擺得厲害,一團黑影呼扇而去。
田小魚凝神不動,冷眼看那黑岩雕盤旋着,欲再次俯衝而下。田小魚默念口訣,抬手就朝黑岩雕彈出火球。
黑岩雕見火球襲來,展翅避過,哪想到火球像長了眼睛跟隨而至甩脫不掉!它似乎這才感到危險的氣息,尖鳴數聲,似有了畏懼!田小魚見狀收了火球,那黑岩雕盤旋了幾次,不敢近前,也不敢離去。
不一會,遠處有鳴叫聲回應,一黑影眨眼近前,兩黑岩雕互鳴不已,盤旋在田小魚不遠處,卻不攻擊。
而窩裏的兩隻幼禽,知其父母已至,撲翅歡騰,嚶嚶鳴聲像是興奮不已。兩黑岩雕盤旋離窩近了些,聲聲鳴叫,似乎焦慮不安,一隻黑岩雕見田小魚始無動靜,終近前落入窩邊,兩幼禽歡撲上前,親昵不已,而另一黑岩雕一直警惕着盯着田小魚,展翅盤旋。
田小魚見狀,心中感嘆,如此情景,與人親情何異?他想起在老村長的洞府,自己第一次喝那陶壇里的酒醉後所做的夢。
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人是因為畏懼危險而害怕,還是因為擔心失去而害怕?人是因為強大而無畏懼,還是因為不舍才勇敢?那它們呢?
田小魚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就是自己的生活?自己想要的生活?修仙的目的是為了爹娘長命百歲,家人幸福!可現在呢,爹娘不知何處,哥音信全無,自己茫然不知所去。如果早知道是現在的樣子,自己還會不會走出這一步?
會不會?田小魚一遍遍問自己?
如果不會,現在父母無蹤,哥哥無訊,自己懦弱無能,又能怎麼面對呢?如那在山洞的夢境屬實,自己一家就如這黑岩雕一家般生死全在別人一念之間,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兩日之內,田小魚兩次都因要怎麼走下去心緒起伏,尤其看到黑岩雕面對危機時無能為力,瞬間就會巢傾家毀。好好活着,才是修行之根本。比如老村長,比如青嬈,他們無一不是天資過人,大有機緣,他們一樣的有夢想,有感情,有親人,有牽掛,但他們都走了,一切都也隨着煙消雲散。
田小魚心頭開始堅定,自己要好好活着,才是對親人最好的牽掛。自己的夢想也是家人的夢想,對於他們的感情,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