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人離開。
江秋蕪還站在那裏,一雙美目兩簇火焰燃燒,她眼前似乎還能看得到水雲槿的那把劍刺入凌肖堯胸口的畫面,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可以那麼深愛一個女人?
皇甫玹是,不管水雲槿做了什麼,甚至如今是凌國太子妃的身份,他都不願放手,凌肖堯更是,就算水雲槿刺傷了他,他還是接住水雲槿,那麼憐惜地把她抱在懷裏,說着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話,這一切切怎能讓她不記恨,不羨慕?
不過水雲槿剛剛那副模樣,都已經吐血了,說明她體內的毒已經控制不住,已經走到了最後,看着她那個奄奄一息的模樣,真是過癮極了,就算她有傾世容顏,就算她心智卓絕,就算她有兩個世間僅有的男人的愛,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沒命享!
南梁城外,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那裏,凌肖堯抱着水雲槿上了馬車。
車廂里極是溫暖,梨花香卻沁着一絲清冷,柔軟的錦綢鋪了幾層,踩在上面如踩在雲彩里。
紫霞跟着進了馬車,看着凌肖堯將水雲槿放在錦綢上坐下,他自己在水雲槿身後坐下,將自己的內力傳到水雲槿體內。
兩人一坐就是一個時辰,而水雲槿始終垂着腦袋沒有醒來,車廂里極靜,卻聽不到她的呼吸聲,紫霞幾次忍住眼淚,卻還是流了出來。
凌肖堯收回手,欺霜賽雪的容顏更加清透了幾分,許是內力消耗過度的緣故,他起身將水雲槿抱了起來放在一處軟墊上,又給她蓋上錦被,自己則靠在一旁,閉着眼睛休息,他連夜從凌國趕到南梁,一刻不停,剛剛又損耗太多內力,此時也己是筋疲力盡!
紫霞看着這一幕,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管怎麼樣,凌太子對小姐還是好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緊張小姐的安危,就是…就是小姐真的還能好嗎?
朝陽殿,江宇祈在裏面坐了一日夜,如今他的人和齊貴妃的人皆是按兵不動,而宮外有凌肖堯的人和齊凡的人,這個局該如何破!
又是一夜過去,窗外天色發白,他卻渾然不覺。
忽然大門被人用力踢開,他猛地回神,定眼一看,竟然是皇甫玹,他瞬間站了起來,「是你,你怎麼入城的?你應該還沒收到本王的書信吧」
「槿兒呢?」皇甫玹沉沉開口。
江宇祈臉色有些難看,水雲槿在他面前被凌肖堯帶走,這多少讓他難以啟齒。
皇甫玹看着他,眸色幽深如墨,「說吧,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
「她被凌肖堯帶走了,雲槿似乎…似乎生了很重的病,她是吐了血昏迷,才會被凌肖堯帶走」江宇祈想起那一幕,現在還覺得心驚。
皇甫玹眼中驀地一痛,在此之前,明離琛也跟他說過水雲槿的身體,之前是咳得厲害,如今又吐血,她到底還有什麼瞞着他?難道她就是替昌永鋪好一切助力,然後徹底地離開他嗎?
她怎麼捨得?而他…是她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心疼?怎麼捨得讓她受這麼多苦?
「阿玹,雲槿不會有事的,以凌肖堯對她的心思,絕對不會讓她出事的,可是她人如今已經在凌國,想要救她出來,絕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還是先計劃好一切,再有所行動吧!」江宇祈生怕皇甫玹立刻衝去凌國要人,就像剛剛那樣突然進來。
「現在形勢如何?」皇甫玹淡淡開口。
江宇祈卻是一怔,這個時候皇甫玹還能有理智,保持平靜,是他沒想到的,「你進城之前,應該已經看到整個京城都在凌肖堯的控制之中,我動彈不得,只是這還不算最壞的,凌國有意挑起紛爭,坐擁四國,所以凌肖堯拉攏齊貴妃為他所有,想控制南梁,畢竟北晉與昌永交好,一旦有戰事發生,凌國就會腹背受敵,所以他把主意打到南梁身上,只是保住齊貴妃在南梁的位置,他就得到了西南二十萬大軍的支持,這樣也算與昌永北晉同氣連枝有了同等的兵力和對峙的勝算!」
皇甫玹面色淡淡,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坐擁四國?好算計!從凌國向昌永發兵開始,就應該能想到會有今日,只是凌肖堯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槿兒能解了北晉之困,還讓昌永北晉交好,密不可分,所以他迫於無奈,一定要與齊貴妃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