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和沈璧君有機會在一起,而我和他之間連一丁點機會也沒有。」
「為什麼?」蕭十一郎笑道:「難道那男人沒有被我大姐的千萬種風情傾倒?」
風四娘道:「沒有。」
蕭十一郎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風四娘冷靜道:「因為他是一個不願意做任何女人裙下之臣的男人。」
「哦,這麼說來那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男人。」
風四娘道:「那自然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男人,若那個男人不奇怪,又如何可以修煉出那麼恐怖可怕的劍術呢?」
蕭十一郎早已經猜出了那個人的身份了,現在他更是肯定了那個人的身份了,他深吸了口氣,望着醉眼朦朧的風四娘,道:「你口中的那人可是已經被逍遙侯請進玩偶山莊的貴客墨傾池?」
風四娘點頭道:「雖然我想說不是他,可就是那人。」
蕭十一郎神色忽然無匹肅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輕聲嘆道:「他或許並非我見過得最厲害的人物,但絕對算得上最可怕的人。」
「最可怕的人?」
「不錯,他太冷靜了,冷靜得似乎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蕭十一郎深吸了口氣,嘆道:「我寧願與天下人為敵,也不願意與此人為敵。」
風四娘微笑望着蕭十一郎,她和蕭十一郎相交多年,已經看出了蕭十一郎絕對沒有說話,他輕輕拍了拍蕭十一郎的肩膀,輕聲說道:「不出意外你永遠都不會和那人交手。」
「為什麼?難道因為他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風四娘道:「他若想對你出手,絕對不會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就會停手。他不對你出手,只是因為他不想對你出手。」
蕭十一郎何等的聰明,他已經明白了,因此他苦笑了起來。道:「因此在他眼中我本沒有讓他出手的資格?」
風四娘點了點頭,她從來不再朋友面前說謊,她道:「你可知道他為何願意和我來到江湖上下人人忌憚的玩偶山莊嗎?」
蕭十一郎沉吟了一下,道:「像他那麼驕傲的人來玩偶山莊目的應當只有一個。」
「什麼?」
「挑戰逍遙侯。」
風四娘點頭道:「現在你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不會對你出手了吧?」
蕭十一郎明白了,他如何能不明白了:「我連逍遙侯都勝不過。又如何有資格做他的對手呢?」他已經坐起了身,抬頭望着燈火通明的玩偶山莊,現在的墨傾池在幹什麼呢?是否已經入睡?亦或者還在練劍?
墨傾池沒有睡,也沒有練劍,他的面前坐着一個妖嬈嫵媚的女人,他原本對這個女人有一種任何男人都應當擁有的原始衝動,可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想得全部都是一個人,兩個名字。
——天公子、逍遙侯。
小公子望着墨傾池的神情,她已經知道墨傾池已經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可明白還不夠。他希望墨傾池可以清楚的了解他話語中的真意,若想讓一個明白話語中的真意,那最好的法子就是將話語中的真意用一種非常簡短的言語說出來,因此她開口說道:「天公子本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也有雄霸天下的實力和智慧,只是可惜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因此天公子也只能成為了逍遙侯。」
「他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話已至此,墨傾池不得不問。
小公子道:「二十年前他忽然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這種並讓他的雙腿酸軟,難以用力。因此他不得不放棄圖謀江湖的霸業。」她說道這裏,微笑的望着墨傾池,道:「我想你一定也看不出他的雙腿竟然難以用力。」
墨傾池點了點頭,他的確看不出。不過小公子的話他馬上就明白了,小公子道:「若你知道逍遙侯用二十年的時間鍛煉自己如正常人一樣行走,那你就不會驚訝了?」
二十年如一日堅持做一件事情,即使那件事情難於登天,也可能辦得到,何況是行走呢?
「因此逍遙侯的破綻在雙腳?」
小公子點頭:「不錯。他的破綻就在雙腳,你是習武之人應當知道雙腳是否可以用力對人的重要性。」
墨傾池自然明白,他冷靜望着小公子道:「倘若逍遙侯的雙腿無法用力,那他就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第七十八章、天嫉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