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韻曦回頭,見文景年睜着迷濛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皇上,怎麼了?」話音未落,就被突然傾身過來的文景年抱在了懷裏,手上端着的碗緊跟着晃了一下,好在沒灑出來舵爺全文閱讀。
&娘,奴婢先下去了。」侍立在旁的文竹被皇帝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立時紅了臉,飛快地轉身跑了出去,留下唐韻曦紅着臉,不知如何是好。
&曦……」文景年想說什麼,可是一張嘴,就感到一陣酒氣上涌,難受地她立刻又皺緊了眉。
唐韻曦似乎感覺到她的難受,匆匆放下碗,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皇上,是不是還難受?」
文景年感覺到唐韻曦回抱着她,鼻子突然有些發酸,「沒有,好,好多了。」
&喝點醒酒湯好嗎,喝了以後就不會那麼難受了。」耳邊傳來溫軟柔和的聲音,撫慰了文景年心口的不安,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文景年想要把碗接過來自己喝的,可是此時她的手卻重地怎麼也抬不起來,只好不好意思地由唐韻曦餵她。
&上,今日怎么喝了這麼多酒?」這句話唐韻曦在宴會上就想問的,只是當着眾人的面,她也不好攔着文景年,宴後文景年又馬上派人送她回寢宮了,一直也沒機會問,唐韻曦回來想起文景年不太好的氣色,總覺得不放心。
&沒什麼。」文景年看着面前的唐韻曦,溫柔地拌勻着湯水,勺了一勺,還細心地吹了吹,一口一口遞到自己嘴裏,頭不自覺地低下去,心卻像抹了蜜似的,原先的那些什麼酸澀啊,難受啊,全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心裏滿滿地都是歡喜。
唐韻曦雖心裏仍有些疑惑,但是文景年親口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問什麼。餵完了醒酒湯,唐韻曦拿帕子小心地給文景年擦了嘴角,這才起身,放下碗勺,一起整理好了,放在托盤裏,轉過身的時候,順手理了理略有些褶皺的衣角,再慢慢地走回來。
文景年的眼睛一直跟着她,直到她重新走到自己身邊,低頭不好意思地問:「皇上,明日還要上早朝吧……」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半夜了,而自己在皇后寢宮……
這大半夜的,文景年突然就覺得有些尷尬了,抬頭看向唐韻曦,好似也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她幾乎有種衝動想要馬上跟唐韻曦坦陳身份,可是晚宴上那個男子的影子突然飛快地閃過腦海,文景年心裏一沉,話涌到喉嚨口,又卡住了。
頓了片刻,文景年才道:「韻曦,你照顧朕一整晚,定是很累了,去床上歇息吧。朕,朕今晚就在這榻上暫且歇息吧,再一個時辰就早朝了。」其實文景年是習慣了臨睡前沐浴的,更何況現在一身酒氣地着實難受,只是她今晚特別想跟唐韻曦呆在一處,就算是不睡覺也好。
&文景年低着頭,沒看到唐韻曦的神色隨着她這句話鬆開了許多,見文景年準備躺下,唐韻曦伸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然後轉身去櫥櫃裏抱了一床換洗時體用的被褥和枕頭過來:「夜裏涼,皇上還是蓋着被子,莫要着涼了才好。」
文景年心裏一暖,伸手接過了薄被,笑呵呵地往榻上一躺,唐韻曦見她躺下了,這才轉身,走到桌前正欲吹熄燭光,卻聽文景年在身後道:「韻曦,燭光留給朕熄吧。」唐韻曦動作便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文景年,見她笑看着自己,嘴角也隨之浮起一絲笑意,依言順從地繞過半面屏風,緩緩走到床榻旁。
文景年等唐韻曦在床上躺下了,這才伸手在空中揮了下,一道掌風悄無聲息地熄滅了燭火。頭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文景年的目光透過若隱若現半面屏風,依稀能望見一襲曼妙的身子掩在薄薄的絲被下,隨着呼吸輕輕的起伏,透着安靜和婉柔。文景年微揚起嘴角,也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清早,為了不吵醒入眠不久的唐韻曦,文景年不待小德子在外面提醒便先一步起身了,整了下衣袍,也來不及收拾榻上的被褥便匆匆離開了,唐韻曦在文景年關門的時候微微動了下,繼而又陷入夢鄉。此刻的兩人都沒有想到,只因着一時的倉促,卻帶來了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