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枕過來。
濕漉漉的頭顱沾濕了襦裙,在薄紗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他仰面躺着,能看見海藍色的天空,它寧靜得,就像是畫上去的。
而她專注的目光,是漂浮在天空中,閃光的寶石。
小時候、少年時、成人後,他總是渴望着她的目光,奮力地追逐着、思念着,永遠永遠都看不夠。入魔似的,從頭到尾,他都那麼喜歡她。
&戎,你的頭髮為什麼白了?」
宛若冰雪的白髮似乎要隨着流動的溪水消融,花知婉偶然瞥見,隱匿在一片雪白之中,有一根尾部是灰黑色的發。
輕輕揉頭髮的動作頓了一頓,她表面上問得隨意,心裏卻是很在意的。
蘭戎彎起嘴角,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總之是在笑。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好像在自言自語。
他說:「我可能不會活得太長。」
沾了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腮幫子,阻止他說不吉利的話。
花知婉生氣地提高聲音,吼道:「說什麼呢,你會活得很長很長!」
&發又不能代表壽命!我們蘭戎,肯定會長壽的!」
過分在意的語調逗笑了蘭戎,他眯起眼,附和了一聲:>
&你笑什麼?我說話向來能成真的,哪次騙過你!」她着急地給他吃定心丸。
他笑眯眯地應:「是,婉婉說的話,總能成真的。」
柔軟的咬字在耳際迴響,他叫她婉婉。
花知婉覺得自己被燙了一下。
——來找溪水的不正經初衷再度浮出水面。
其實,那夜之後,花知婉有偷偷找機會「拿捏」了自己的胸脯、屁股。
暗戳戳認為,她的失敗有可能是因為晚上黑燈瞎火,缺少了一些視覺上的衝擊。而且,接觸的面積不夠大、接觸時間不夠久。
就算蘭戎心有所屬,只要有機會給他松鬆土,撬牆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嘛。
濕了的小熊爪糊上自個兒的薄衫,她默默期待着濕身play能為她扳回一城。
&蘭戎啊,這頭髮洗好了,接下來的話……」
深沉的目光緩緩地瞄準了一處風景秀麗的避暑聖地。
——從某種意義上說,剛喜歡上對方就迫不及待地發生質的飛躍,未免有些操之過急。
但網文寫了這麼多年,花知婉是頗有經驗的。
矜持不能當飯吃,主動出擊才是硬道理。本來二十萬就能完結的傻白甜,何苦要糾結成兩百萬字的虐戀情深?
確定了自己的「喜歡」,又面臨着「與小寶貝分別十年,他似乎移情別戀」的危機,她不急起來才怪呢。
身處二十五這個「被逼婚」年齡,近幾年家裏催她談對象催得近乎人畜不分。
堅持着寧缺毋濫的原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及時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補回這麼多年的潔身自好,還在原地拖拖拉拉,簡直對不起這些年禁過的欲。
眼見花知婉如此直白地佔他便宜,蘭戎心裏又羞又怒。
——她果然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完整的男人。
洗淨的濕發滴着水,他踟躕着,像是要去找衣服。但衣服被她遠遠地放在竹簍里,跑過去拿又不太妥當。
&下來……我自己來就好……」
被她盯得手足無措,蘭戎捂住臉,沖她小聲說。
&婉,不要看了。」
——蘭戎真是傻啊,叫我不要看,你遮自己眼睛幹嘛?
花知婉完全沒有體悟到一個陰沉心機boy的欲迎還拒,反而被他這幅「單蠢善良、不懂得拒絕人」的小媳婦樣給迷到了。
捂熱手中的清水,她以十足的惡霸作態迎上前,「鎖」定了那團顏色美好、尺寸很棒的象拔蚌。
&
象拔蚌像被慢火煮熟了,渾身浮起羞紅。
——天吶,變紅了,蘭戎好可愛!
花知婉感到自己的萌點正在被狠狠地碾壓。
雖然如此,但接下來的事實還是殘酷的。
就像常識告訴我們的那樣,象拔蚌熟了仍然是形變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