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雲已在棋盤上重新擺了一局,手裏拈着棋子,遲遲不落。
&四俠同蕭七俠本想挽留,可是……」來人說起當時的情形,臉上還有些憤然,「兩位掌門說話難聽得緊,若非大夥攔着,蕭七俠險些和她們動起手。」
冷寂雲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說得什麼難聽話,想想也便明了,
蕭琮黑着臉,手指伸在棋簍里,攪得玉石棋子不住作響,哼道:「隨她們走就是了,留什麼?人心不齊,留也無用。」
冷寂雲道:「她們罵的是我,對你還算得上敬重有加。」
話音未落,蕭琮又哼了一聲:「還不如來罵我。」
她邊說邊轉到屏風後換了一身裝束,心中雖然煩悶,但這兩人一走難免人心浮動,軍心不穩,少不得安撫一番。
蕭琮離開後,冷寂雲獨坐案前,盯着面前的棋局良久。終於,他的手指一點,久懸的棋子「啪」地一聲落於局中。
蕭琮迴轉時天色已晚,好在暫時穩住了局面,表面看來風平浪靜。
兩人談了一陣,冷寂雲看出她心情不好,便中止了這個話題,掩上書捲走過去,兩手搭在她肩頭上:「晚上不談公事,我們說點別的。」
蕭琮自然而然地拉他坐下,和他靠在一起,隨口問:「說什麼?」
冷寂雲打定主意要她寬心,連語氣里都帶着遷就:「隨便說什麼,我都陪你。」
&便說什麼?」蕭琮偏頭看到他的側臉,燭光下顯得出奇溫柔。一個人煩悶到極點的時候,往往也想暫時拋開這個癥結,思考一些完全無關的事。
於是她鬆開手,轉而搭在他腰間,將人完全拉進懷抱里。再開口時,聲音已有些喑啞:「那我們說點私事。」
冷寂雲閉着眼在她的懷裏,沒有發覺她的異樣,音調慵懶:「什麼私事?」
&孩子的私事。」蕭琮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不等他有所反應,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琮!」冷寂雲毫無防備,再回神已被置於塌上。簾帳層層撒下,蕭琮欺身在他上方,眼睛黑得發亮。
冷寂雲清楚這目光代表什麼,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包圍了他,使他的心跳不斷加快。
&當我和硯之一樣,說幾句好聽的就什麼都答應了?」
楚硯之和唐瑛大概是朗月樓里唯二輕鬆自在的人了,他們從鬼門關走過一回,承受過身心重創,反而將許多事看淡。
在所有人緊張備戰的當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同進同出,遊園賞花。楚硯之對生兒育女的事本有些驚怕,恨不得拖上三年五載才好,卻心腸柔軟,經不得軟磨硬泡,最終還是鬆了口。
蕭琮想起唐瑛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心裏泛酸。
&不了多久就要開戰,我就算想要一個孩子,也不會挑在這時候。可是總不能因噎廢食,我們好久都沒有……」蕭琮蹭着他,聲音里透着些許委屈,啞聲抱怨,「寂雲,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她低頭啄住他的嘴唇,反覆吮吻,欲|望像被攔在江堤後的洪潮,此一刻打開閘門。
蕭琮稍稍向下,在他的脖領上吮出一個個紅痕。
過於激烈的親吻,使他喉中火熱乾燥。男人向後仰着頭,拉起頸間美好的線條,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
&燈……」冷寂雲眼前迷濛,有種兵敗如山倒的挫敗感。
他把臉扭向另一側,閉上了眼。不知是不是許久不曾這樣親近的緣故,簾外透入的微光,讓他心底升起難以啟齒的羞澀。
可是蕭琮道:「今晚我想點着燈,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又埋下頭不遺餘力地與他糾纏。她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可是被他下了這麼久禁令,提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大概也是理所當然的?
第二天清早,幾位掌門難得沒再來找她議事,但蕭琮還是習慣性地醒過來,卻在想,今天似乎天亮得太早了。
冷寂雲被她整個擁在懷裏,仍在淺眠。他怕冷似的,身體自發地貼近,頭窩在她頸間。
蕭琮趁這時候靜靜地看他,窗外的風聲鳥鳴都沉寂了。她將被子拉高一些,蓋住他的肩頭,手撫摸着他露在被外的柔軟黑髮,心中滿是疼呵。
過了半個時辰,冷寂雲終
第92章 冷公子的禁令